侵扰,使得突厥牧民可以安心在草原上放牧。便是打仗,也是去别人家里打,不会破坏自家的一草一木。打完了,别人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而眼下,随着老李那边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并派人偷偷摸摸送了一批礼物进入突厥牙帐后,一扇奇怪的大门就在突利的面前打开了。
北面既然能找一群小弟替自己守门,那南面呢?
这些周边的暗流涌动,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被老李摆在明面上说。况且以他“善交朋友”的行为来看,邻居多了,搞不好还给了他更大的操作空间。
眼下李唐治下的臣民百姓并不清楚自家皇帝是怎么想的,都还处于开国从龙的兴奋期。
长安延福坊西曲一处青砖小院里,又传来了女子的怒吼。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这已经是这几天不知第几次吵架了,周边的邻居们甚至都没了吃瓜的兴致。
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没新意。
事情还得从老李“黄袍加身”那日说起,长安城的百姓们被李大德麾下的士兵鼓动着跑去朱雀门外吃瓜。自然而然的,小商小贩们便也瞅准商机,凑了过去。
不过就冲那天那种混乱的场面,赚到钱的怕是不多。
比如赵老才,兴致冲冲的带着一篮子干果瓜子过去,回来的时候差点连衣服都没了,磨蹭到半夜才敢进家门。
那天晚上,邻居们几乎要被他家传来的怒吼声震碎了心肝,半宿都没睡着觉。
“老娘辛辛苦苦收果子、切果片、泡糖熬制,你个杀才,一趟就给败坏干净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尖锐的怒吼声传出老远,可见当事人怒气之甚。
“这赵老才,忒地窝囊!婆娘不听话,得揍哇!”
隔壁的刘长发坐在自家树下,抿着茶水摇头。话音未落,身后屋内便传来自家婆娘的喊声
“刘长发你个泼才,又在那挺尸!快来给老娘把这油罐子挂房梁上去!”
“诶~来啦!娘子莫急,俺这就来!”
前者急忙放下茶碗,小跑着冲进屋内。隐约还传来这货幸灾乐祸的嘟囔
“嘿嘿,隔壁老赵又被他娘子骂了!他娘子可真是个母老虎,不急我家娘子半分温柔……”
正在这时,街面上有大队脚步声传来,伴随马声嘶鸣。待到近时,竟是奔那赵老才家去了。
“开门开门!”
“赵老才在家吗?有民部官人上门,速开门拜见!”
一群京兆府捕吏把隔壁院子的木门拍得“哐哐”作响。院中的叫骂声一瞬间消失,伴随着妇人失措慌乱的叫嚷。
“怎地了这是?赵老才这厮端地老实,怎地还犯了事?”
邻居们都带着茫然出了自家院落,好奇的张望。刘长发干脆搬了个胡凳站在院墙后面,扒着墙头偷看,身下还站着位身材娇小的妇人不住询问。
“这,这位官人,俺家,俺男人犯什么事了,他,他可是良民啊!他连鸡都不敢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俺认识你们崔捕头妹夫的小舅子,俺跟你们说……”
这边木门一拉开,还不等上门的差人开口,院子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女人便把一个瘦弱的男人护在身后,苍白着脸色不住哀求,愣是让来人没找到机会插嘴。
“话说,恁家……”
一个带头模样的捕吏按刀上前,貌似还拱了下手,正要说什么时,那女人已是拉着背后的汉子跪了下来
“俺给你们磕头了,俺家就这么一个顶梁柱,你们不能抓他!他犯了什么法,俺替他行不行……”
“闭嘴!”
那捕头被吵的不耐烦,猛的爆喝一声,接着身后却传来一声“不可造次”。
早有瞧热闹的邻居们发现了,被一群捕吏围在中间的,还有个穿褐色官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