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日落山前黄沙隐(2 / 3)

喊,随同站立的县丞主簿等也如梦方醒,哭丧着脸呼喝守军关城。

这哪里是什么隋军啊,根本就是另一伙贼寇。

然而彼时孟海公已然杀到了城下,出城的守军不敌,又乱糟糟的往回跑,全挤在吊桥上,又哪是那么好关的。搬动绞盘的士兵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曾搬动分毫。

“再来几个人!不不,先关城门!先关城门!”

县丞这边大喊,话音未落,便自城下射来一支羽箭,正中后心。

孟海公前军杀到,而亲卫营已然随着守军杀上了吊桥。

“完了!”

姚政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旁边被羽箭吓得蹲下的主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血泊中的同僚,心思一转,急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拉着他的肩膀大喝“来人啊!快随某护送明府撤退!”

“不能退,退了就完了!不能退啊……”

姚政哑着嗓子呼喊,然而那声音却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在乱糟糟的城头上压根没人听到。

几个见机快的县兵已然奔了过来,不由分说架起他,急忙奔下城头。

过不多时,随着退进城中的守军向北面溃退,后方的喊杀声已然进入城中。

开封城开始冒起浓烟,哭喊与嘶嚎向北蔓延。

一早得到消息的高门大户急忙收拾了细软,携家眷自北门奔逃出城。还有些来不及走的,被士兵杀上门去,便在血与火中落进尘埃。

自古以来,溃兵入城便总是伴随着血火。

倒不是人性嗜杀,而是上位者寻求压力的转移。

这些人自东平一路溃退,被隋军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远离家乡,飘无所依。心底的恐慌和无助是能感受的到的。一旦压的狠了,很可能会哗变。

要让士兵从这种境况下摆脱梦魇,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便是钱和女人。

孟海公自己都成了丧家之犬,手里这点兵还是强靠威望聚拢,别说钱了,连干粮都没有。原本还有些难以施为,谁知关键时刻,郝孝德和开封守军居然联手来给他送温暖。

“好人啊!”

站在城内最阔气的大宅门口,孟海公如是说道。

而此刻,好人郝孝德已然快把牙给咬碎了。

大军自开封一路向西溃逃,待到天色将晚才堪堪收拢起来。粗一清点,只不到半数。且大部分粮草辎重都被丢弃,许多士兵连刀都跑丢了。

特么的这叫什么事?

“欺人太甚!不管你是谁,某早晚都要你付出代价!”

斜阳浅照的山前,郝孝德跳着脚的喝骂。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几个兵头旧部簇拥过来,面露不安。

大家跑了一天,早就迷失了方位,甚至鄢陵是在北还是在南都摸不清了。

前者喘着气发了半天邪火,待冷静下来,便开始打量周围的地形。

“去,先派人去周边探探,有没有村子,问问这是什么地界,再弄点吃的!”

挥手打发了手下,老郝自顾自的找了一处背风的石头坐下,考虑接下来的打算。

自己辛辛苦苦洗的桃子,却被别人吃了。但眼下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再找个桃子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但仅存的那点儿冲车都遗留开封城下了,短时间上哪去搞别的攻城器械去?

“或者可以扮做隋军?”

开封城下那一幕,倒是无形中给他打开了一道奇怪的大门,让他的心思有点跑偏。

一群人眼巴巴的干坐了半个时辰,天光都开始暗了,嘴角沾着谷渣的探马才回来报信,言说在西面山坡下发现一处村庄。

“此地叫做黄沙岗,村长说西面那是神农山,山中有大龙,是上古皇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