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而此时的裴仁基,还兼着虎牢关守将的职务呢。
裴行俨这边收到贾闰甫的消息,却没听他的建议轻装简从,而是尽起大军直奔虎牢。果如他想的那般,留守的巩县令柴孝和连怀疑都没有,便直接迎他进关了。
他的想法很直接,无论他爸爸是坐轿子还是坐囚车,虎牢关都是回洛阳的必经之地。在关内拦截且有大军在侧,最有把握救出他爸。
至于说把人救出来之后怎么办……嗯,他还在想。
贾闰甫已然不敢说出他与瓦岗军之间的交易了,只想尽早跑路,远离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子。
要知道,当初就是因为这小子什么祸都敢闯,老裴自己不舍得揍,才把他丢给张须陀的。结果现在没人管束,这货彻底就撒了欢,无法无天起来。
徐世勣原本的计划,是让他去外黄县告知裴行俨消息,待后者慌乱时引导他带小股兵马出发,自荥阳外救下裴仁基。
为此,王伯当与樊虎还各带了一千精骑潜入荥阳掩护,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神兵天降,救下被左武卫追杀的裴氏父子,顺理成章的把对方接入瓦岗。
为得一个内政人才,和左武卫小规模接战还是可以接受的,老王也不反对。可要是知道这货带着一万大军占领了虎牢关,小徐绝对马上派人把他俩叫回来,然后全军撤回韦城,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眼下洛阳城周边驻扎着近七万隋军精锐,东有左武卫,北有右武卫并左御卫,外加一个王世充。虎牢关要是丢了,不亚于是在东都投下一颗炸弹,整个黄河下游地区的隋军全都得疯。
但眼下虎牢关已然丢了,好比炸弹开始冒烟,贾闰甫的紧张可想而知。
他这边自马上神色变换个不停,而小裴却是老神自在。瞥了一眼街边窗后闪过的黑色甲胄,便凑近打马跟在身侧的柴孝和,低声道“怎地关内还有带玄甲之人?”
“禀少将军,那些是右骁卫的溃兵。”柴孝和看了一眼他瞥的方向,随即答道“他们是辰时入的关,说是要回洛阳缴令。因为人多,还是某亲查的印信令鉴。只是不知为何还滞留关内。”
“右骁卫啊……”
裴行俨眯了眯眼睛,却没再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右骁卫眼下已算不得友军了,得防着。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暂时顾不上。
一万人的队伍,光是入城就走了近半个时辰。待行至府衙,分宾主坐下,还不等柴孝和喘口气,罗士信便带了一百亲兵将正堂围了起来,顺带拔了刀子。
“呃,少将军,这是何意?是大将军对某不满么?”
柴孝和当即起身,却见裴行俨叹了口气,忽然对他拱手行了一礼,哀声道“柴叔父,守敬也是不得已,家父,家父他……”
“大将军死了?”柴孝和目瞪口呆。
“还没死,但估计也快了!”
裴行俨撅着嘴,貌似抽抽噎噎的,把他们父子为国尽忠却被小人陷害,皇帝罔信奸佞,残害忠良的事说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所以,你便诓骗于某,要强占这虎牢关?”柴孝和苦笑一声,不知道是该夸这小子孝顺,还是先骂他莽撞。
“此事已然做下,没得反悔。小侄与叔父此番说项可不是认罪的,而是想问叔父,是要愚忠洛阳那皇帝,还是选择相帮在下!”裴行俨掷地有声道。
“你,不想先听听某的意见?此时亡羊补牢,尤未晚……”
“不!某不想!叔父只需说,选皇帝,还是选在下!”
裴行俨直接打断了柴孝和的挣扎,既是逼他表态,又像是给自己打气。后方的罗士信已然拎着刀子走近,下一秒,便是生或死得结果。
“哎!”
柴孝和叹了口气,想不通老裴家诗书传承,怎么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