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老坑坐在李一一旁边,脱了鞋两手并用大力抠着脚丫子。一边抠一边闻,表情很是陶醉。
西山老魔和南山老鬼实在是闲得蛋疼,脱掉了身上那破破烂烂的夹袄,光着膀子在比赛捉虱子,捉一个就往嘴里塞一个,咬得噼啪作响,如同炒胡豆一般。
唯有北山老抠还有点师尊的派头,盘腿而坐,拿着一个装满臭豆腐的铁罐子,不停往嘴里猛塞。
一时间车厢内被弥漫着一股几乎能让人昏厥的恶臭,李一一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拖着身子爬出车厢,充当起了二号车夫。
赶车的大叔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小伙子,你都这样了还出远门去浪,真是身残志坚啊!”
李一一白了他一眼道“浪什么浪?我这是出去办正事儿!”
“嗨,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你这腿,一瞧就知道是偷情让人家老公抓住,给活生生打断的!你呀,活该!你说你当什么不好,非要去当小三?现在后悔了?嘿,晚咯!”
踏马的,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把言语来伤害人?就因为自己长得帅了点?李一一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不悦道“你会不会说话?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第三者?”
大叔狠很朝马屁股抽了一鞭子,得意道“像啊!我告诉你,你们这种小白脸,我见得多了!没一个好东西!你肯定也没啥好下场。”
“你以貌取人,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必须的,我算过命了,我能活九十九,再加一个早上!”
“吹吧!”李一一把双手往脑后一枕,不再搭理他。
“出发!”随着李一一一声令下,雇来的车夫手里鞭子朝马屁股上一抽,朝着城门口驶去。
出城没多久李一一便后悔起来,自己千挑万选,为什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不称职的瞎眼车夫?
驾个车,一对贼眼从来不看路,要是遇到个过路的姑娘,口哨能把嘴皮子吹飞,脑袋更是跟着人家一百八十度旋转,非要人家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才肯回过头来。
出城二十里不到,便把马车赶进沟里三次,撞山壁两次,要不是李一一福大命大,这条小命怕是得交代在这半路上。
这不,几个人齐心协力刚把马车从沟里推起来,还没赶到两里路,又轰隆一声赶进了人家水田里。
李一一特意买来装比的一套白色长袍,早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满是淤泥不说,下面半截搅进车轮子扯不出来只得割断,裤子也被啥玩意儿给划破,露出里面的条纹裤衩。
好不容易从水田里爬起,李一一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淤泥,愤怒地朝他咆哮道“妈妈的,你到底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能不能看下路?”
车夫坐在地上,捋着头上的浮萍,满不在乎道“哎呀,少侠,你这话就过分了!驾车嘛!磕磕碰碰那是很正常的事儿嘛!正常得很!不要放在心上。”
“正常?”李一一将钻入脖子的一只青蛙抓出来扔进了田里,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阴着脸道,“一次两次我也就忍了,踏马你自己说,这是第多少次了?你是仇家请来害我的是吧?老子这命都快被你玩儿没了!”
东山老坑也从田里爬了起来,扰起湿漉漉的袍子大力一拧,顿时泥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上前一把揪住车夫的衣领叫道“徒儿言之有理!这老货贼眉鼠眼,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山老鬼扯着嗓门嚷嚷起来“杀了,杀了!这叼毛良心大大地坏了!他肯定是嫉妒我们长得比他帅,故意的!”
刚才翻车时,他大头朝下,又被西山老怪压着,差点没被闷死。说着,便扯出了腰间那把已经变形的镰刀,伸手去揪车夫衣领,一副要将他就地阵法的架势。
车夫顿时慌了,连忙摆手道“几位,世界如此美好,你们不能这么暴躁!真的,听我一句劝,放下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