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裂开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自己的儿子躺在那边。

......

卓穆安疑惑地站在原地，他好像闻到了奇怪的味道，那个味道非常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从什么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伸出手控制不住地想要拍拍自己的背，但是什么都摸不到，慢慢地连手都有感觉了，像被什么刚煮开的东西烫到了一样。卓穆安低下头费力地研究自己的手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受到好像更黑了，他连自己的手臂都看不真切更别说在自己身旁的树影了，一片漆黑让他怀疑究竟这些树丛是不是真的。

卓穆安转了个身，身后也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背上真的就像被什么烫伤了一样疼得厉害，他扭过头想要看自己的后背，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哪怕是有光也看不见吧。想到这里卓穆安甚至还呵呵地笑了一声，突然，脑子里的灯泡被一团无形的火点亮了。

“灯？火？”

他终于想起来，这里少了什么，这里没有光。卓穆安皱着眉，他怎么会忘记世界上的光？黑漆漆的地方他居然认为是正常的，他想要往前再走两步，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因为想起来这个世界是有光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存在于什么样的黑暗中了。

刚刚还是非常平常且自然，毫不畏惧地往前走，这时却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而恐惧着前方，在这个世界里，卓穆安的脑子第一次这么活跃，几乎想到了这辈子他恐惧的任何东西。

在短短的几秒内，卓穆安想到了悬崖，想到了楼梯，想到了一切会令他突然失重的场景，而下一秒正如他想象的一样，他踩空了，巨大的失重感让他无助地只能任由重力把他拉向深渊。

......

在林愿和白若，还有现场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条黑色的巨龙突然嘶吼出一道龙鸣，用力地踹了烛龙一脚然后从地面弹起来，天上的乌云也附和着从四面八方回到中心，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黑龙背上的火焰像一条条红色的泥鳅一样窜进了从天空劈落地面的闪电里。

林愿在看到黑龙弹起来的一瞬间就像一根离弦的箭冲向人群中，而白若则重重地松了口气反而导致脑子有点轻微缺氧而害得眼前白了一瞬间，差点昏倒在地。

在看不见的空间里，黑色的线扯着一大团巨大的黑影从卓穆安身上抽离，然后像反弹一样重重地撞进烛龙的眼睛里。所有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没有看见烛龙的眼睛发出一道浅浅地黑光。

黑龙盘在地上，四个爪子有力地抓紧了地面的碎石，它低伏着脑袋大口喘气，喷出的鼻息不断地将地面的碎屑吹成个小小的旋风，甚至产生了气流把林愿都往前推了一把。

老上将指挥着士兵把白若拉回来，白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位置有多么危险，都快要走到龙爪下了，她一步三回头跟着士兵走到老上将旁边坐下，老上将伸出手颤微微地拍了拍白若的手背。

“不用担心。”老上将笑了一下，“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命硬得很，只要不是他想去地府，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去不成！”

白若轻轻地笑了一下，她反握住老人的手。

……

烛龙在白天已经被那个巨怪反噬过一次了，没想到这次被反噬得更严重，原本卓穆安这已经被黑烟吞掉尾巴了，突然来个碍事儿的把烛龙准备的一切都毁了。

烛龙烦躁地看了眼地面，一条昏死过去的黑狗赫然躺在卓穆安脚下，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的黑狗，只要他往前挪一步，那只可怜的祸斗就会马上咽气死掉。

烛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祸斗一眼，虽然鲜红的眼眶还在流淌着温热的鲜血，但他这眼神是实实在在得被卓穆安注意到了，自从卓穆安被拉进黑暗后，他就格外注意烛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