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你再为你的杀父仇人拼命,这值得么?”白苏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捂着左肩上涓涓而出的血涌,低声说道。
见着余择言是着实失神,白苏不禁心中窃喜,幸亏自己得知了他的真实姓名。若不是朱公公说的那句世子殿下,他可算真是无计可施。
至于自己怎么知道他父亲的问题……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确上钩了,不是么?
白苏捂着左肩的伤口,四经八脉中瞬间流起一股涓涓暖流,暂封住正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他需要的,就只是这暂且一缓。
暂且缓了一缓,余择言也恢复过来了精气神,不论这个白苏不知道什么,亦或者知道什么,余择言定是不能将他简单放过。
毕竟他若是将这人放过了,那这人和太子,也未必放的过他自己。余择言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揉了揉因摔倒地上而扭到的手腕,狠狠的往地上吐出来一口血水,然后硬撑着起身,直视着扔半跪在地上的白苏。
袖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断刃刺刀,他缓慢地向白苏走了过去。
白苏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余择言,讥讽道:“怎么,现如今还要为了你的杀父仇人卖命?”
一句一句的话语,如同一把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余择言的心中。他不是因为白苏的短短几句话而动摇,亦不是轻易的相信面前这个从未谋面过的男子的话。
只是他的心中,始终存留着这个疑惑,现如今被别人捅破了而已。
若是余择言坚持不相信,不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与皇帝有关,那么单凭几句白苏的话,是动摇不了他的。
看着余择言坚韧的背影,在远处的皇帝渐渐的眯起了双眼。那白苏的声音极大,仿佛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一样。
所以皇帝听到了,朱公公也听到了。
“你不要挑拨离间了,今天你自然是输定了。”余择言忽然回了话,他的声音,也是极其无比之大,“我父王的死,只是个意外。”
听到余择言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明。
他没由的叹了口气,但这微乎其微的叹息声,早已淹没在风雨飘摇的狂风中。
余择言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是有些颤抖着的,可是他不得不说,不仅要说,而且还要说的大声,说的让人信服,让皇帝信服,更重要的是,需要让现在的自己信服。
白苏的话语,像是蛊魂铃一般震慑住了他的心,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始终在他的心中荡漾。
“你让我杀了皇帝,帮你报了这仇,岂不是要比你寻常报仇要来的容易?”
白苏说的没错,现在杀皇帝,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若是父亲真的是被皇帝所害,自己也算是报了杀父之仇。
为何白苏就这么笃定,自己的父亲是被皇帝杀的呢?余择言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自己真的再也不能犹豫下去了。
若是再犹豫,怕是就要中了他的奸计。皇帝会对自己起疑心不说,万一这场仗打输了,太子,也不会放过自己。
“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看着行渐近的身影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白苏也不能就单纯的坐在这里任由别人宰割。于是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左手作势一抬,那原本在雨中静静安置着的骨剑倏地消失,下一秒钟,就以令人看不清的速度拔地而起瞬间移动到了白苏的手上。
剑气四溢,惹得余择言频频慌神。
白苏肩口上插着的那把匕首仍然纹丝不动,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无比的骇人。
那骨剑前段闪耀着变幻莫测的白光,一闪一闪的。
余择言不得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去面对面前的白苏。
刹那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