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不是不明白,此事的长宁府和司信侯府,就是一舟共渡的状态。
与其一家人相互隐瞒,资源共享才是王道。
他沉思良久,才开口道:“陛下的意思,我还真是不清楚。”
既然顾侯爷这么说了,余择言就一定是相信他的。因为余择言相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顾侯爷这个老油条一定会明白。
原本他就不太担心顾侯爷站队诩王,可是立储是早晚的事,最后一定会是出来结果。
“你现在已经彻底的归入了锦王门下?”顾侯爷又问道。
余择言摇摇头,又点点头,“算是吧?也算不是?”
他还真没想过这一个问题。
如果说是做君王的料子,那一定是诩王比余景焱条件更好。
心思深沉,多狡诈疑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典型的君王教材。
可是若真是诩王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怕日后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说话跟放屁是的,谁敢信他?一会东一会西的。
君心难测,若是皇帝倾心于诩王,那谁说话也不好使。
所以一定要在立储之事定下来前,一击致命,将诩王彻彻底底的扳倒,以除后患。
就在这个问题上,他和余景焱都是在往同一个方向上努力的。
“你需要我怎么做?”顾侯爷斟酌些许,轻声问道。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舒坦。总比和那些不明白的,叨扰上半天都白费功夫。
虽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陛下不想那么快立储。
可是朝上的大臣们都逼得紧,陛下也得想个法子来应付他们。
特别是亓国公带头的锦王一派,简直要翻上了天。
“陛下不像是已经有决定的样子。”顾侯爷淡淡的说道,反正他是没看出来,要不然也不用演这场掉面子的戏。
“那就让陛下倾心于诩王,然后一击致命。”余择言淡淡的说道。
余择言的意思,顾侯爷明白。若是想要让一个皇子栽,必得是在陛下对他寄予希望最大的时候然后致命一击。
顾侯爷要是公然站队诩王,怕是诩王都要乐的晚上睡不着觉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向陛下进言,立诩王为东宫太子?”顾侯爷确认的问道。
余择言点了点头,皇子可以栽跟头,但太子不行。
陛下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太子犯错,必得严惩。
忽然顾侯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心中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陛下在尚阳门失火那夜,夜行去了地牢,但好像是没审出来什么一样。虽第二日有了结果,但是行刑的人好像少了一个,说是在狱中自尽了。”
余择言心中一紧,在狱中自尽?不太可能吧。
那些刺客被押解至地牢时,便都搜了身下了软药,不可能存在有自尽的可能。
他忽的眼前一亮,这个人想必是知道什么,又或者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岳丈大人可知此人的姓名?”余择言赶紧问道。
顾侯爷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慎刑司的侍郎是我提拔上去的,前两天来拜访我,闲聊时好像是提过一嘴,姓裴,具体的名字我忘记了,而且那人是单独关押的。”
他又说道:“老身原本一向不站队,若是此次公然站了诩王,以陛下之多疑,会不会起疑心?”
余择言悄然一笑,顾侯爷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会不知如何说话?
“这事儿择言就不如岳丈大人懂的多了,不过择言相信岳丈大人。”
两人攀谈一番之后,余择言才回了府,临走之前还嘱咐了顾侯爷要好好休息。
余景焱那边,倒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不过若是他现在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