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王长贵憋住了气,把蛇笛塞在嘴里,他的衣领和衣袖口各有一条两条通体幽黑细如筷子的蛇探出头来,似乎感受到了王长贵的紧张,蛇扭动着,又往衣里缩回一点头,只剩下一点嘴尖并不时吐出的蛇信留在外头。
屋上的响动仅两声,随后就消失了,王长贵绷紧了神经等了也不晓得多久,直到听到城里走街串巷打更人的打更声才松下劲来。
王长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道怕是路过的么子并不走正当路子的江湖人罢,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王长贵这么想着,人还是心谨慎得很,又熬到两更,真正确认莫得威胁自己的人或物了,才收了蛇笛点起了烛。
满室从黑到光明,似乎也让人心里有了安定依靠,王长贵长吁一口气,端起烛转身欲上床睡觉,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动弹不得,整个人像被大冷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床上,不知么子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坐着一个人。
这人眼瞪如牛,眼白处在幽幽烛火之下更显鲜红,黑色的眼珠子像吸人魂魄的漩涡,直勾勾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对上王长贵惊失神的那一刹眼神,忽然咧开嘴一笑,举起了横在自己腿上的闪着寒光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