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如此可好?”
这自然是最好的,朱棣闻言大喜,深深一拜,如今大明多事之秋,自己的身体,太子的身体,容不得有大问题,正需要一个万分信任的人来系统的调理一下。
“如此,朕多谢真人。”
大礼完毕,皇帝抬起头来,对着几人点点头,
“朕只是一个寻常武夫,这神魔鬼怪的事情,即使有心也插不上手,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商议,无须管朕。”
这五个人,都是君临佛陀境界。
他们是当今天下修为最高的五个人,如此齐聚一堂,所要商议的自然就是仙门的事情了。
朱棣回到了书桌上,翻开那本钟离九从文渊阁里借过来的永乐大典中的藏书继续看了起来,众人安静了片刻,张九疯又拿起了酒壶,悠悠的喝了一口,略微疑惑的问向姚广孝,
“听说你今天遇到了那个人,没能出手?”
姚广孝点了点头,
“不错,出不了手,因为畏惧。”
能让姚广孝畏惧的,应该不是人,而是天道。
“他就站着那里,动都不动,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丝丝纯阳之气凝聚成一条直线,正对我的印堂穴,怎么挡都挡不开,气息一碰触,就立刻被割开,我想着移动身体,那缕杀意却提前我一步,到了我本来想要移动的地方。在他的面前,我就像个小沙弥,而他是方丈大师,躲不开,逃不掉。到了最后,我想动,也动不了了。唉,真是拿道理压人,不得不服。”
以理压人,说起来可笑,但所有的修行到了至高至深,都只是道理。
武学之道,至高至上的道理只有两条曲直、大小。
曲直之道,也是阴阳之道。
我直,就比对方更快,更坚,只要动手,我总占先机,是志刚至阳的道理。
我曲,就能轻而易举的卸去力道,是至阴至柔的道理。
大小之道。
我力气大,你力气小,双方一交手,高下立叛。
至于其他功法招式里的虚虚实实批亢捣虚,都是虚实之道中的心机计谋,和天道无关,属于下乘中的下乘。
修行道极致的人,最终都会回归本源,只在曲直和大小上面琢磨。
而大小又属于蛮力,和曲直阴阳这种玄之又玄的一比,又落了下乘,所以他们大多都在琢磨曲直阴阳之道。
这个小房间里的人修为都是通神,知道问题的重点。
张久疯站起身来,手里的酒壶轻轻一抛,没有坠落在地,反而静静的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只有中间轻微的酒水晃荡轻响。
他没有说话,脚下缓缓地移动,只是绕着这个酒壶,转着圈。
“修为是修为,天道是天道。老头子我在山中吃了睡,睡了吃,有时候实在睡不着,就琢磨天道,只凭着手指画直线,画了三十年,后来实在画不直,就放弃了这直的道理。”
要是平常人,画三十年的直线,不用说,肯定会被骂做傻子,半辈子都过画去了,你不傻谁傻?
可这位二百多岁,他的三十年,放在常人身上,也就是几年光阴,画画直线也无妨。
“无论怎么画,都有瑕疵,我就在想,会不会正大光明的直不是天道,而圆融通惠才是,于是我就画圆,让老夫算算。”
张九疯一边转着圈,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
“又画了八十七年的圆,从中悟出了武当山的真武拳剑之法,但依然画不出一个真正的圆。所以,这曲之道,我虽没有放弃,想来到了老死,应该也画不出。”
他停下身来,看着姚广孝,眉头紧皱,
“你的修为兼通佛道,这里单打独斗,没人是你的对手,现在连你都轻松落败,想来我们五人齐上,也杀不了他,难道画出了直线和曲线,还能有其他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