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有没有可能,这些伤势是在凶手搬运尸体时造成的?”
沈舒窈摇摇头,“不可能,死前的伤和死后的伤是有明显界定的,若是死前的伤,皮肤和肌肉会呈红色血荫,若是死后的伤,皮肤和脂肪会呈现黄色。”
“心思如此细腻,不愧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王爷谬赞,我只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完美的犯罪而已,如若不然,当真是辜负了我毕生所学。”
萧玄奕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自觉告诉他,她的身上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既是秘密,他便不能窥探,如此才谓之君子。
“眼下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若你今日执意要去圜丘坛,至少也该找个大夫先治伤,如此你也能专心查案。”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确实也找不出什么说辞,看他慢条斯理仍在擦拭自己手心的血迹,陡然间竟有些动容。
这么多年,除了父亲,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前世,她终日只会埋头苦干,纵然在法医界也算小有成就,可惜人生终究还是短暂了一些。
今生,她还是这般不走运,若宿命注定如此,此时此刻,她也觉得了无遗憾了。
她倏然抓住锦帕,语气颇带着一丝抱怨,“别擦了,回头这帕子上的血迹,我怕洗不干净。”
话音落下,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光在刹那之间微微闪烁,竟不约而同浮现出那些曾经的过往。
那日在晋王府,她为他研磨,墨汁不慎沾染到脸上,他就是这样掏出那方雪白锦帕,将她脸上的墨汁一点一点擦拭干净的。
事后他将锦帕丢给她洗,本意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她当真将帕子收起来,并且洗干净后送了回来。
从此以后,他便一直将那方锦帕带在身上,时至今日,他才知晓,原来她记仇。
萧玄奕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声音轻而缓,“这次换我来洗,可好?”
“当然由你来洗。”沈舒窈毫不客气地将锦帕仍回去,故作叹息道“如今我不仅身中奇毒,还身负重伤,怕是干不了这活儿了。”
不知为何,他望着她平静无阑的面容,悸动的心跳却莫名地凝滞住了。
自从与她邂逅,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空无一物的人生才终于有了亮色。
当他鼓足勇气向她表明心意之时,却得不到她半点回应,纵使如此,他也从未放弃过守护她的决心。
人活一世,若不能从心而为,那他的人生还有何期许?
他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多年前,我遭奸人毒害险些丧命,幸得一世外高人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此人姓蹇,乃是医圣的传人,虽性情怪癖,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在药理和毒理上造诣极高,自从你中毒后,我便命人四处打探他的行踪,相信只要找到他,他会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毒。”
“不必再为我妄费心思,且不说是否能找到此人,就算找到了,这奇毒榜首的踏雪无痕岂是那么容易解的?”她将脸转向一边,眼中的神色也在瞬间黯淡下来,“若真是如此,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送命了。”
萧玄奕紧了紧她的手,低头看着她,“如若他不能解此毒,我便带你寻遍天下名医,你要相信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众多,终归会找到解毒之法。”
在这一刻,沈舒窈心底固守的城防在一瞬间瓦解。
这个她曾经无数次想远离的男子,字字句句,抨击她难言的心绪。
她始终低垂的眸中,逐渐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你是东陵的王爷,你有自己的使命,何苦为我做这些徒劳之事。”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朦胧淡月云来去,一寸相思千万绪,唯汝是吾情之所钟。”
可是她如今已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