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松岭,卧熊岗。
这个像一个巨大馒头的小山包上,坐落一个灰啦吧唧破败古装小院落。
四合院内,正屋两侧,东跨院卧房带茅房,西跨院卧房带茅房,展现此处主人惊人的排泄能力。
与低矮残缺的院落形成天壤之别的,是门前三丈三巨大石碑,崭新明亮,雄赳赳似插云霄,气吞万里如虎,闪亮亮光影四方,照透千层像狼。
石碑上龙纹凤篆,似镶金带银,让人满目生辉,金钩银画几个大字令六合赞叹。
“天下第二查察司方寸院”
正屋高悬斑驳无色歪斜大匾,书大字英杰堂!
正堂三腿梨花太师椅上,一个干瘦补丁锦袍老头板着欠钱不还的脸,将手中烟杆在身侧菱形桌子上“咄咄咄”不停的磕着,每磕一下,菱形桌子就随之颤抖一次,而堂下两侧坐着的三名噤若寒蝉的弟子,随着声音节奏,整齐的伸缩着脖子。
并非干瘦老头手劲大,而是他明显感觉到菱形桌子随时可能散架,反应神速的将烟杆悬停空中,冰冷的眼神划过堂下菜色满脸的弟子们。
老头姓包,方寸院大掌印。
瞪眼一瞧,骂道
“三蛋子!”
一个胖成球状的年轻人浑身一颤,惊恐的看一眼师父包星,哎了一声,屁股下应该看上去原本是红色的凳子一条腿咔嚓一声,没有断开,他挪一挪屁股,将重心放在其他三条已经咔嚓过的腿上。
“李员外家徐寡妇的波斯猫丢失一案,你他么查了一个多月了,一根毛都没有捞到,还有脸喊饿!”
一击打七寸,三蛋子黄旦立刻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
“还有你!竹竿子,刘寡妇家大母猪无端端怀孕,生下八个花斑小猪仔,你一个月时间,楞是没查出罪魁祸首,你得意什么你?”
这个瘦的像竹竿一样的弟子马干,将腰圈成半圈,沮丧的承受院长师父的精确输出。
还是忍不住抬起苦大仇深的脸,嘟囔道
“师父……我没得意……”
包星眼珠子一瞪,就差跳起来了。
“没得意你抖腿干什么?!”
“饿的心虚腿软而已……”
“不要岔开话题!”
“……”
包星眼睛一翻,盯着马干下手坐着的娇小少女,像一个刚刚炸过的虾,掩面痛哭,俏肩上下抖动不止。
“还有你,大喇叭花,抬起头来,笑什么笑,笑点这么低,还怎么干查察师!”
少女只得抬起头,俏脸憋得通红,果然哭丧着脸。很诧异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发现本仙女不是痛哭忏悔呢?
“师父!您能不能不要叫这么难听的绰号,人家小仙女有名字的啦……”
少女幽怨的瞪了一眼大招蓄力的师父包星,包星的眼神似乎显的柔和了一点,毕竟这是天下第二查察院唯一的一名女弟子,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嗯……铁垂,你说孙寡妇家蕾丝肚兜、长白貂丁都丢了六套了,你一个月了,空着手又蹦又跳的回来,凶手抓到了吗?脸呢?脸呢?!”
包星轻轻的拍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老脸,恶狠狠的冲着铁垂骂道。
小仙女如愿以偿的耷拉着脑袋,将指甲咬进小嘴,长嗯不断。
包星心满意足,完胜三名劣徒,嘴角挂上了一丝得意诡笑,兜手去添烟丝,烟袋之中空空如也。
他举目看一下太阳射进门内的影子,暗想,总算快要熬过早餐时间了。
“现在进入下一个话题,大案分析会!”包星无奈的将烟杆往桌上一丢,那一刹那后悔的要死。
因为菱形桌子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剧烈撞击,散落在地,激起一地灰尘。
八只眼睛冷漠的盯着,习以为常。
“可是,师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