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忆有些失望。
“因为我们这里不使钱,大家都是拿了自己名字的纸片去换。若是日后那摊主需要点什么柴米油盐就可以拿着纸片上门去要。”
“就是打白条嘛。”霖忆道。
“倒也可以这么说。”苏雯笑着回答。
“那坛主帮我跟那个卖糖丝肉丸的打个白条吧?”霖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抱着酥脆糖丝外衣的肉丸子就走不动路了。
“大公子有所不知,有教阶的人都有戒律,日常饮食要戒糖,戒荤腥,戒香辛。若是坛主去买吃的,别人肯定不肯收条子,反倒麻烦百姓了。”常怀远帮苏雯解释着。
“你日常在伙房工作,倒是记清楚。”苏雯只觉得这两个大男孩也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但霖箬此刻并没有心思去看眼前的这些景象,他的脑里是另外一幅画面,那画面和这满大街的喜庆相比,恍若隔世。
当霖箬他们走到一处路口时,两个净月卫押着身着巨大赭石色袍子的刘芳站在石屋的门口,净月卫拉下了她的兜帽解下了她的袍子。就见她拘谨地站在那里,双手相握在小腹之上,十指下意识的不停变化着紧扣地姿势,但每一种都带着难掩的不安。
手上是一副枷锁,银白发亮的铐子锁在手腕上,每边的铐子中间都有一道矩形的裂口。
“进来吧。”卫子玠朝着门外道。
她才进到堂中,石窗里就传来一声格外洪亮的法螺声。
子玠看她将脸下意识的朝那声音传来处转了转,开了口“刘家妹子,坛主请你来,是想给你个补过的机会。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你如果能帮我这个忙,我可以不要月泪的赏赐,去求梵使免了你的缶刑。”
刘芳好像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语,猛地转过头,紧皱着眉头用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朝着卫子玠,神态失常、举止崩溃,用手指着那扇石窗的方向,喉咙里不停发出呜呜声。
“我明白,但是你知道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听卫子玠这么说着刘芳突然整个瘫软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希望就这么被子玠的一句话给抽空了。
“我妹妹出事当晚是你执双合礼吗?”卫子玠问着,可刘芳只把满脸漠然地朝向子玠的方向,又慢慢转了过去,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刘芳,”卫子玠难忍心中的崩溃走到实女的跟前蹲下,用手按住她的肩膀大声质问着,“你听着,不管你的回答有没有帮助,我都会帮你求情。但我妹妹命悬一线,若是不知道病因,我便没有办法救他!”
刘芳起先还沉默,可是被那帷幔中突然传出的声响吓得一怔。
“瞬莹,你可以把栗先生的灵蝶一分为三吗?”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一个隘口,若是刘芳无法说话便没有办法沟通,霖箬只好向瞬莹问了这个问题。
“不用,”那头的瞬莹答了话,“你若只是想交感,而不是要施放什么法术的话,栗先生他们可以把保持身体上的接触,然后我把各人的灵脉之间的隔膜去掉就可以了。”
栗歆筠听完便将灵蝶放到了刘芳的肩头,对卫子玠道“你握着她的手。”
卫子玠刚刚用左手握住刘芳,就感觉自己的右手也被人抓住了,本能的警惕让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栗歆筠,那只手此刻很轻用羽毛也不足以形容那种轻盈的触感,而且木人的体温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被春风吹过的青草。
“好了,”四个人都听到了脑里传来的瞬莹的声音,刘芳似乎被这样的对话方式惊讶了,环顾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她的眼角开始因为激动而流出泪水,自从成为实女之后,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见过任何的景象,尽管现在石屋里很昏暗,但眼前的世界时如此的真实,“你们现在可以和她说话了。”
刘芳挣开卫子玠的手,急切地来到了石窗旁向下眺望着可眼前还是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