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那声响已然觉得不好,只能拼着力气加快了脚步。正当大部分人跑过了那个巷道时,几只血魃从巷道口扑了出来,在压倒了几个人后将逃生的队伍拦腰截断。
霖箬他们只听背后传来几声惨叫,回过头去看时,乞婆子和杜坤泽已经被冲出来的血魃分开围住。
杜坤泽和畋国遗孤被堵在离人群不远处的地方,而乞婆子和正抱着她的孩子被三面围堵在往东去的巷口。
栗歆筠连忙拿出符咒,对着二人的身边打出了几发颤灵波,杜坤泽身边的血魃被打倒了一些,而那几发冲着乞婆子去的颤灵波却被巷道里新冲出来的行尸挡住了。
杜坤泽召出了铁甲蜣螂。他想尝试从尸群中冲过去救老乞婆,可那尸群已经堆的太厚,试了几次都没有冲过去,反而是刚才栗歆筠为他打开的口子又被血魃占住了。虫子在尝试的过程中死了一大片,现在又纷纷的爬上了血魃的身体,只使得那尸群更加的坚固。
突然一个东西被几只灵能所化的百合花托着从天而降。那灵花拨开虫群就陷了进来,准确的落到了杜坤泽的手中——那是老乞婆的孩子。
“拜托你了。请告诉他不一样并不是他的错。”老乞婆的话传入了杜坤泽的耳中,那声音温暖而勇敢,坚定而无畏。
她看着周围的血魃,丝毫没有迟疑地捏碎了那只护了她许久的灵蝶,血雾开始向她席卷过去。这个衣着褴褛的母亲,催动了她一生中都在设法掩盖的娉国灵能。灵力源源不断的从她的体内泄露出来,开出朵朵百合。乍然出现的巨大能量像磁铁一样吸引了那些血魃的注意。她决然的跑向了身后的小巷,
杜坤泽震惊了,这样的一个生为低下,活在贫贱的女子,居然做出了跟贾国的贵人完全相反的选择。人的高贵与否,真的从来不在富贵与权势,而是在面对艰难时付出生命也要坚守的人性。
但他知道,他片刻也不能迟疑,也没有时间让他悲伤。他必须珍惜这个用性命换来的机会,兑现那临终的莫大信任。
这个术一次性要驾驭上千只蛊虫,耗损太大,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看着围着自己的血魃暂时散去了一些,他立马催动虫球,一路碾过尸群,朝着霖箬他们滚过来。等他刚刚追上人群,虫群就自行解散了。
霖箬一边在吴观的牵引下急奔着,一边回头看向老乞婆的方向,只见蜂拥而上的尸群已经瞬间将他吞噬,还没有来得及与她道别。新的景象就让他头皮发麻,汗毛都几乎炸了起来——无数的血魃已经从四面八方汇奔过来,聚拢在他们刚才跑过的那条路上,发出越来越令人心慌的轰隆行进声。那数不清的血色眼眸齐齐的盯着他们。群尸这样地奔跑在它们脚底掀起阵阵的雪渣,如同沙场上的骑兵奔踏。摧枯拉朽之势,令人窒息。
在他们跑过了一个三岔路口之后,路面和场景豁然开阔起来。远远看去只见被许多渡船正竖着高高的桅杆停泊在码头的旁边。而道路的尽头就是伸到江面上的木质露台,那些露台的下面是一根根楔入江底的立柱,只要跑过露台就能登船。
这仿佛是最后的冲刺了,逃生的人群迸发出了全力。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越过码头,登上了船舶停靠的露台。
吴观却突然一下停住了。这一下只让霖箬猝不及防的撞在了瞬莹的背上。可能是冲的太猛,这一撞让他的眼前有些冒星,扶着头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的问着。
“我们没有路了。没想到天一江会冻得这么厉害。”吴观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可思议之余,骤然心如死灰,只怅然地望着那片渺然无垠的平静冰面,久久无法言语。
自己以前在冬天也因为封冻被阻在海客渡过,可从来没有冻到这样的程度。那江面已经完全被冰霜所封,俨然成了一条连接着天际的冰路。虽然看不清江心的情况,但是就眼前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