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马上开口说到“要不是今天见了活人,我还真不相信别人说卫国世子聪明绝顶,机变无双呢。我都想叫你神仙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其实有多难,只是柳离情和你们一样,都忽略了很容易忽略的东西,”说着霖箬起身拿着重明鸟笼,走到窗户边,“她和你们都一样,认为谁要藏婴,则造户符就必定是那个人的而已,就这么简单。”
只见霖箬推开窗,将重明鸟笼提到了窗口旁的位置,然后拿出了自己袖里的一方丝巾,遮了一下那重明鸟笼,然后又将丝巾挪开,如此反复了两次。于客栈外面看来,那闪烁的灯火,就成了风雪天里最明眼的信号。
“造户符的原理,是将一个物品做标记,然后跟另外一个空间链接,在需要的时候在指定的位置将那个空间的一部分按照标记物体的体量召唤出来,”霖箬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将鸟笼放在了刚才的位置,“既然可以标记婴儿,那么就肯定可以标记成年人。我让那方士标记了自己。而作为方士,随身都是蛊虫,只要他再用有他巴掌大小的蛊虫作为连接空间。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让这些蛊虫飞出。而他只要在一个离客栈很近的地方,等到时间一到控制蛊虫到达半里外的位置,接着依次启动造户符,让自己的手掌可以进入,就可以触发柳离情的探铃了。这样无论他想造成自己在什么位置的错觉,都是看他想不想而已。”
只见霖箬坐下接着解释道“顺序也是安排好的。这样就可以提前知道他们人员排布,而最薄弱的那个方向,就是孩子的生路。”
霖箬此番话刚刚说话,只听到布匹拍风的啪啪声一过,一个通体黑衣,头上缠着极不和谐水青色头带的那个男子已经从窗户腾跃而入,定定的站在他身后。
“按照约定,我已经给你们找到了生路。是正西方,那里只有六个人,就算有别的路来支援,也不会超过二十人。柳离情去了东南方,不好赶过去。而正西的路通向桑国的腹地,不是官道,想来凭你的功夫要绕过小关卡并不难。”霖箬说完回国头冲那人笑了一笑,然后叮嘱到,“快上路吧。”
“在下佩服!”杜坤泽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半年之后,我会亲自去临墨给你解毒。”
“为什么要那么久?”霖忆有些生气,一晚上废了那么多功夫,居然还要等半年。
霖箬伸出手拦住了自己的哥哥,笑着说“哥哥别生气,他这完全是一番好意。我能等。速速带着孩子走吧。”
“不急,马上我也要请你们看一场好戏。戏只要开演,我即刻离开。”杜坤泽抱起了孩子,看向窗外——那景象虽然不算宏大,但是也十足壮观,五十盏透亮的灯笼,此刻正如同落在地上的星火一般,以客栈为中心,齐齐向八方散布开去,那景象在这个深沉的冬夜,充满了希望。
这是霖箬当晚看过最让人着迷的景象,只是这个景象实在太过短暂,就如同希望总是充满了漫长,而绝望却如排山倒海。那些灯笼须臾间都齐刷刷的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哀嚎,似魑魅魍魉的鸣叫,突然爆炸在这个小县城的上空。
霖箬明白了!他为了有更大的胜算,提前布好了蛊阵!倘若是临时对敌,他做不到瞬灭五十人,但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而是霖箬自己为他争取了这场杀戮的时间。
霖箬愤怒了,假若一个生命的生要伴随着对另一个生命的剥夺,那还有什么意义?他转过头瞪着杜坤泽,愤怒的问到“生路既然有了,你何以至此?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兵士!”
“我只是在扫除所有可能的变数。混乱越大,希望就越大。”杜坤泽回得冷淡,仿佛理所当然。
“我真是后悔我帮了你!”
“世子也帮了你自己。不光是为了身上的毒,也为了身上的罪。”杜坤泽冷冷的看向远方,语气坦然,“生与死,希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