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就证明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尽我所能,孩子都不会出问题。”
“只要世子您能护着他,我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请您务必要一直护着那孩子。”那乞婆的诚恳而谦卑的态度让霖箬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因为这两个孩子的悲惨命运至少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现在自己来搭救他们,除了被逼之外,顶多也只能算赎罪。
“既然世子在此,那我先告退了。”栗歆筠说着就要拿药箱离开。
“阳宗先生请留步。”
“怎么世子不嫌我在这里你们说话累的慌吗?”栗歆筠连头都没有回,言语里也没有刚才的和煦,只有一种近乎止水的平静。
霖箬顿时觉得这个本来因为士兵的涌入已经略嫌闷窄的客栈已经要装不下人了,因为落叶知秋的人实在太多。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似乎这位阳宗先生心并不和柳离情一路。
“我只是想问一些大姐身体的上的问题。”
“那么你放心,我也只对这个感兴趣,别的我一概不问也一概不知。”星见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来。
“不知道这个伤大好之后,能否请阳宗先生为大姐根治一下烧伤呢?我听闻医术中似有一种错阴倒阳之法,可以让人恢复如初。”
“恩……”栗歆筠用鼻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跟你说吧,普通的烧伤,伤的是形体,《济民脉问》上移花接木的功夫已经足够了。错阴倒阳虽然是更高深的医术,但是天火伤的不止是形体,还有神魂,能捡回条命已是大幸。只能长期调理,以期延寿,多的也是不能了。而那些被烧过的地方,百年内,人畜都会出现各种病症。”
霖箬此刻才更深的认识到天火可怕并不只在杀伤力,哪是自己当时随随便便就该提起的?
“世子还有别的问题吗?”
“那孩子呢,如果是没有烧伤的孩子会怎样?”
“那要看情况了。比如那个孩子,是她自己在哺乳,现在没什么大碍,但是这样母乳入体,已经是伤了根本,越大身体越虚弱,也许会短命,这个要看造化。而这个孩子,”栗歆筠说到此处顿了顿,减小了声音,“应是会有一些短期反复发热的病症,等长大一些就好了。”
原来栗歆筠是凭这个看出了端倪。听到此处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齐齐的看向乞婆子。她此刻已经五内俱焚,试问哪个父母会愿意听到自己的孩子本来充满希望的日后早早就已经被注定了一个短命的结局呢?但是这个女人的坚强,并没有让她流露出一丝悲戚,反而是对着眉头紧锁的霖箬摇了摇头,这是一种来母亲的安慰。
霖箬有一刹那是不愿正面看她的。他只觉得自己直视的目光在此刻恍然成了一种亵渎。这个被她无意所害的女人,此刻正在用一种无声的温柔宽恕着他,那光芒太过灼目,刺的他只能回避。
“大姐,若是我们能平安离开,你和孩子就到卫国王府去养病,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倾尽所有来治疗你和孩子。”霖箬想也没想,这句话便说了出来。
那乞婆子还是没有说话,甚至有些不置可否,笑着看着霖箬不住的点头。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退了,只是我想给世子一个忠告,今晚的海客渡最好不要流太多的血。血什么时候总归都不大吉利。”说完栗歆筠便匆匆的离开了,霖箬有些疑惑。不过此刻他才注意到,在很多人一应睡衣的情况下,这个阳宗先生,却是衣着得体整洁,甚至是还随身带着一整套的“灵枢素问针”,腰间的“玄符青囊”也是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符咒。
“他这是要准备跟谁动手吗?”霖忆有些不解的问,因为这样的行头,就是茕国星见和济国医士的备战装束。
霖箬摇了摇头“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一切,也没有出手的必要。更有一点,茕国干涉这样的事是不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