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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享受的不是大家为了钱,而拥簇着他的无上荣耀。
而是所有人都陪着他,不至于他一个人在空荡荡房子里,倍受孤独的煎熬。
他讨厌夜晚又喜欢夜晚。
夜幕降临,很快就会灯火阑珊,灯火阑珊,就意味着曲终人散。
他讨厌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样伤感而又无味的话。
内心里他并不憎恨自己的父母离婚这件事。
他就是伤心,他们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一个局外人。
就像他刚知道的那段时间疯狂的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他亲爱的爸爸妈妈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被舅舅领回家,被爷爷打断腿的那个晚上。
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三个人。
任舅舅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终究还是联系不上。
爷爷举起拐杖,重重落下的每一次,路少都觉得是在剜他的心。
隔天晚上他躺在病床上。
空洞的目光,看了一晚上,医院的天花板。
出院之后,他的伤都治好了。腿脚可以活动自如了。
只是断的地方,到了阴天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痛。
每到这个时候,他更要疯狂的找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喝酒,大把花钱,嗨到天亮。
他不能停,停下就痛。
停下就想到父母在那个痛到没有知觉的夜晚,双双缺席。
一半清醒一半醉。
他知道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他只会花钱买关心。
除了何苗不是。
他这么多年还记得当年何苗这么小的个子,挡在他身前,喝退了“勒索”他钱财的同学。
过后,她什么都不要,她说只是举手之劳。
从那以后,他总想着再多接触她,直到那次大的变故之后,他从此离她越来越远。
追迟钰只是面子问题。
何苗越是明令禁止他这样做,他就越要反着来。
他跟小学生一样,何苗越是气得直跳脚,他越觉得自己很成功。
这次的事情是突发的,他只自认倒霉。
他不奢望有人关心。
他身边的人,走走停停来了又散,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个。
这也是他怕进医院的缘由。
除了舅舅没人可以陪他。
可是舅舅永远有事,他也开不了那个口。
迟钰说要陪着一起去的时候,路少的眼里突然有了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涌动。
迟钰被他的反应一下搞得不知所措。
“我,我给你先止一下血吧,别都搞得到处都是。”
迟钰结结巴巴的,话也说的乱七八糟。
“嗯。”
路少收回盯着迟钰的目光。
就见迟钰把自己包上的装饰丝巾麻利的解下来。
俯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按了按路少伤口附近。
路少吃痛的“嘶”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迟钰赶紧停手,连声说着对不起。
“没事儿,你弄吧,我没关系。”
在美人面前,路少还是很有必要逞能一下的。
迟钰得到信任,也不含糊,立马在路少“中弹”的伤口两公分处,缠了好几道。
“你看外面的鸟。”
迟钰突然抬起头,眼神示意路少看窗外。
路少看过去的一瞬间,迟钰双手发力,一下打了个很紧的结,痛的路少嗷嗷直叫。
“你怎么不说一声啊。”
“好了。”
路少痛的抬起脚不让迟钰再碰。
迟钰也都弄好了。
“废话,我要是通知你,你不得更痛。”
“也是。”
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