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表示感谢,然后走到门口,撑起大黑伞,很快便消失在雨幕里。
……
……
江朽离开梧桐斋后,回到居英院找到狄明提出请假的需求。
假期时长,无限期。
狄明爽快答应。
于是一辆马车在大雨之中离开了离川城,一路南下。
五天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当朝阳初升之时,江朽从马车里探出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望向青山之巅,淡薄的云雾中,隐约能够看到一座高大石碑的轮廓。
“终于到了啊……”
……
……
淡淡的云雾像玉带一样缠绕着山体,蔓延至最高的青山之巅。
山巅辽阔平坦,一座巨大的石碑高耸,仿佛与天相连。
石碑上无字无画,只有无数道深浅不一的痕迹,那是过往几百年的时间里,无数把剑留下的剑痕。
一股磅礴的气息从石碑内无由而生,隐约有古老的剑吟声传出。
剑碑
无极剑宗的核心存在。
为防止有人闯入,剑碑方圆千丈之外设有樊笼剑阵,除了少数地位极高之人,其余弟子唯有在祭剑大典上才能一睹剑碑真容。
李素素抱着剑站在剑碑下,清风徐徐,白衣猎猎。
她望着剑碑失神,直到一道身影从远方掠来。
残影道道,如梦似幻。
一袭青衫随风而飘,中年男子露出真容。
潇洒翩翩,轮廓分明,虽已入中年,却仍是英气十足,看似不羁,眸子里却总有一种凌厉之意。
尤其是他那扎的很高的辫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师叔。”
李素素看到来人,认真行了一礼。
青衫男子揉了揉李素素的脑袋“小丫头跟你师叔还这么客气。”
李素素身子一侧,躲开了他的手。
青衫男子背负双手,抬头望向剑碑,随意道“你说的那小子会来吗?”
李素素螓首微点“我与他约定好了,他虽然看起来对世间万物都毫不在意,但那日我为护他受了些伤,他应该还是有些触动的,算算时间,今日便应该到了。”
“哼!”
青衫男子冷哼一声“戴无翳这个混蛋,胆子也太大了,老子的师侄他都敢伤!”
李素素梨涡浅笑道“师叔不必介怀了,您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了吗?”
青衫男子脸色一滞,忽而爽声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李素素瞥了他一眼,道“顾欢一直待在离川城,他传信告诉我戴无翳受了极重的剑伤,父亲在养病,难道除了师叔,还会有别人不成?”
青衫男子忽然皱起眉头,道“少跟顾欢那臭小子走的太近,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闻言,李素素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衫男子看着李素素,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苦涩。
李素素知道他心中所想,眼皮微垂,平静道“我先天缺损任冲二脉,注定无法成为师叔的传人,但我一定不会让无极剑宗最强大的剑断了传承。”
世人皆以为李素素强大,却不知她又正在经受着怎样的苦难。
她心中执念极深,明明是无极剑宗天赋最高之人,却因缺损任冲二脉,一直无法承受无极剑宗最强大的传承而心怀愧疚。
游历世间两年,只为替无极剑宗和青衫男子找到传人。
青衫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师叔一定会想办法为你再塑经脉的。”
李素素嘴角露出苦笑,千百年来都无法治好的经脉顽疾,怎么会轻易找到方法?
青衫男子再次抬头看向剑碑,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无数道剑意席卷而出,化作一条条剑意匹练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