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不远处新插的花。
老太太找准时机,又塞了几大勺雪蛤,心满意足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底,满足地喟叹一声,转手交给童嬷嬷,眼眸带笑看着含钏,“说说吧,从这些信息里得出了哪些结论?”
含钏嘴里全是椰浆清甜安静的味道,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啊?”了一声。
薛老夫人轻声道,“无论再心痛慌乱,只能让自己惊慌三刻,三刻一过,必须镇定下来——在绝处慌乱,是不能让自己顺利达成目的的。”
含钏深吸一口气,手紧紧攥住被角,隔了一会儿才轻轻放开,眯了眯眼再睁开,沉声说道:“第一,曹家内宅有内鬼,我是昨日下午扣下的余氏,您晚上派人快马加鞭奔赴通州,曹五便已得到了消息,说明内鬼在下午时就出发前去通知曹五了;第二,曹五有备而来,誊抄的账目、咱们近日在京中置下的部分田地...应当都是内鬼通出去的,至于为什么是部分?”
含钏沉吟片刻,方道,“自然是那个内鬼还不够位高权重,没能将我们的所有动态全部掌握。”
薛老夫人点点头,“第三呢?”
还有第三?
含钏挠了挠头,像被先生抽问却一问三不知的学生,埋了头,顾左右而不言...
“第三,那盏半人高的和田玉摆件,温润黑青,肉质细腻,加之整块巨大,便更是珍贵稀少,纵有千金不得求,江淮可不产和田玉。曹五自江淮出发一路向北,舟车劳顿,将这盏红珊瑚始终带在身边,带进京城,他想要做什么?”薛老夫人淡淡地换了种说法,“他为什么要把和田玉摆件带进京城?”
电光火石之间,含钏猛地抬头,“他要把这东西送人!”
“送给谁呢?”
“送给...送给那个在沉盐和翻车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那个与曹五串通的外人!”
薛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千里迢迢带一抬珍贵的摆件进京,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人很喜欢和田玉的摆件,曹五才会不顾辛劳、精心运送入京。还说明,那个人如今就在京城。”
是啊!
是啊!
因为那个人喜欢,所以仰仗他鼻息生存、被他捏住杀害家主把柄的曹五才会不远千里,四处搜罗,方投其所好!
可...
京里喜欢玩玉的权贵,可不少呢...
这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