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的地方还会皲裂腐烂。”
徐慨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得咂嘴的含钏,再看了眼那双红红肿肿的手,长吸了一口气。
“你们掌柜的,最近很累?”徐慨声音放得很低。
小双儿想了想,点点头,“...有些忙...主要是忙着试菜...”
岳七娘寄了这么多好东西,又恰逢深冬,快要年关。
掌柜的带着他们做腊肉、熏香肠、烤腊排骨,又挨着试从福建寄来的干鲍、海参、咸鱼干这些个海味干货,他们吃了个油嘴油腔的,却也着实把掌柜的累到了。
做菜不累,想菜式累。
可这些话,给小双儿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着这冷面阎王说...
小双儿佝了佝头,目光局促地盯着脚尖。
早知道,当时投魏先生一票了...要不胡文和大人也行,再不济白家的四喜小哥儿也挺好...
都比这秦王爷好...
至少不会战战兢兢的感觉。
说实在的,每次徐慨眼风扫到她,她都有种浑身上下的皮被剥了感觉...
这该死的皮囊呀...
真是害人。
光看着这位爷长相出挑了,直接忽视了这位爷冷冷清清的个性...
失策失策。
徐慨不说话,小双儿也不敢再开口。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徐慨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子骇人又犀利的气息。
小双儿膝盖一弯,不自觉地跪了下去——徐慨一蹙眉,她便有种自己犯下了十恶不赦滔天大罪的错觉。
徐慨想发脾气。
可天色太晚了,这时候发脾气,会影响含钏的睡眠。
年轻的秦王爷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抬手示意小双儿提灯,自己跨过木桌子,弯腰打横将含钏腾空抱了起来,便往内院走。
小双儿将惊呼咽在喉咙里。
含钏懵懵地睁了眼,实在是太困了,眼皮子直往下耷拉,压根睁不开,只觉得有些颠簸,没一会儿便稳稳当当地躺床了,便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抱着熟悉的软枕沉沉睡去。
徐慨未在内院过多停留,转身快步往出走。
小双儿拎着灯,跟随其后,小短腿跑得“蹬蹬”这才追上徐慨的步子。
徐慨猛地停下,转头闷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两个大字儿——“时鲜”,闷了许久方轻声开了口,“你家掌柜的...”
后话没说出口,便又陷入了沉默,隔了许久丢下一句,“...好好照顾你家掌柜的,照顾的好有赏,照顾得不好,便要吃板子。”
吓得小双儿又是一哆嗦,“噗通”一声,面对徐慨的背影,再次跪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