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像的脑袋圆乎乎的,跟一个足球似的,鼻子、眉眼跟那天晚上见到的胖子简直一模一样。
“凡事爹娘说的话,都是为你着想;凡事爹娘做的事,都是为你好。你自己思思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杨东升他妈见杨东升发呆,以为自己得逞。
“不是!”杨东升最烦的就是他们这种洗脑式的说话方法,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虽然很低级,但是一旦重复几十年,效果惊人,三姐就是样板,“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整天说自己在运动年代多惨,结果现在一张嘴,一口的运动腔!你们怎么不死在那个年代?”
“恁都听见了吗?他咒我,他咒我死!”杨东升他妈心里一喜,终于抓住杨东升的把柄了,开始四处拉人给她帮腔。
可是出乎杨东升他妈的预料,没有人敢站出来!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有亲戚朋友在杨东升的矿场干活,就算偶然几个没有的,想想杨吉现在是什么下场。
就在杨东升他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亲人时,杨武带着人走过来。
杨东升他妈顿时生出一股找到亲人的感觉,“五爷爷,你来给评评理!他咒我死!”
杨武理都没有理杨东升他妈,“东升,这是怎么回事?”
杨武心里不满,他分明已经叮嘱过杨东升了,怎么还是处理成这样?
“我什么不说了,你自己看吧!那几个布袋子里是毒蛇,是他们用来放生的!这后面的神像也是他们修的!”
“啥,毒蛇!”
“怎么那么恶毒!”人群一下子炸开了。
杨武朝庙里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现在正是顺河乡升镇的关键时期,乡里开了几次会一再强调,顺河的硬件已经够了,要重点抓好精神文明建设工作。
“谁叫你们重新修的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些封建迷信?”
杨东升他妈对着杨东升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一见杨武发火,立马怂了,“人家大师说这样能积福!”
“哪个大师说的?让他给我说一遍!”
“就是这个大师……”杨东升他妈朝后一指,这才发现背后没人了。
那个穿对襟褂子的正蹑手蹑脚准备逃跑。
“站住!”杨东升大喝一声,“给我抓住他!”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杨东升一声大喝,这位“大师”竟然真站住了,直接来个立正站好,“政府,我就是混碗饭吃,没想害人!”
“政府?”杨东升一愣,这是什么叫法?
刘新宇凑到杨东升耳边嘀咕了两句。
杨东升气笑了,这两个奇葩,什么人不好找,找了一个从牢里出来的。
“政府,我上个月才出来!我向老人家保证!这是出来后做的第一单生意!是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想求心安,我才告诉他们放生积福……”“大师”的话撕掉了杨东升爹妈最后一层伪装。
杨东升他妈一下子急了,指着杨东升大喊,“俺没有!俺都是为他做的,是为了给他积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他们真的像自己说的一心为杨东升,这时候应该做的不是替杨东升背黑锅吗?
但是他们的实际行动,却是想把自己惹的祸,硬扣到杨东升身上。
“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杨武都看不下去了。
杨东升爹妈对视了一眼,如蒙大赦一般趁机逃跑,连看都没看杨东升说一眼。
这就是所谓为杨东升好的爹妈!
杨东升也不管他们,一把抓住“大师”的衣服领子,指着庙里问,“那个神像你是怎么修的?”
“啥怎么修的?”“大师”吓的直筛糠。
“这个神像的脸,你是根据什么修的?”神像的脸做成那样,这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