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费,报名,分宿舍……杨东升帮杨日初安顿好,又安顿自己的床铺,等他们忙完一切,老坏种仍然没从集市上回来,杨东升只能带杨日初先去吃饭。
终于就在他们快吃完饭时,老坏种回来了。
离着老远,老坏种就气急败坏的喊,“我叫你们搁缴费的地方等我,等着我,你们去哪啦?我跑了多少地方才找着你们,你知道不?”
“我还以为你下午才能从集上回来呐?”
“下午咋啦,下午还不是一样交。”
“人家下午不收费。”
“谁说的?人家今天一天都收费。”老坏种拍得桌子啪啪直响。
“学费交过了。”杨日初忽然弱弱的说。
老坏种一愣,“交过啦,你们哪来的钱?”
杨日初没说话,只拿眼睛看看向杨东升,杨东升放下筷子说,“我抓海虾挣的。”
“抓海虾挣的,剩下的钱哪?拿来吧,我帮你存着。”
“就剩这些啦。”杨东升随手掏出五毛钱拍在桌子上。
“真的?”
“信不信随便你。”
老坏种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吃完饭,老坏种要去他们的宿舍看看,杨东升的宿舍近,先去他的宿舍。
老坏种进了宿舍,走到杨东升的床边前看了一眼,立刻就不忿起来,“你家里的拖鞋呐?”
“没带!”
“无能无吊依,你能干个啥?连个拖鞋都忘了拿。”
“那个拖鞋我穿了一整个夏天,早就烂透了。”
“一双新拖鞋你就穿一个夏天,我一双拖鞋穿多少年?无能无吊依……”老坏种碎碎念碎碎念。
这时宿舍门推开,其他人也回来了,老坏种忙住了嘴,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面孔,跟人家问好,脸变的比川剧绝活还快,可是那些同学理都没理他。
老坏种在杨东升床头系了一条绳,告诉杨东升,以后洗过的内裤、袜子可以晾在这,这是他的生活经验。
“你们洗过的内裤、袜子,也都能挂在这……”老坏种生怕人家没听到,腆着脸挨个向屋里其他人解释。
老坏种公用孙子的下贱本性又发作了,连这些对他没用的孩子他都要讨好。
人到底可以有多下贱,才能把献媚当作一种本能!
下午是分班,领书,见班主任。
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卷毛老头,同时还兼他们的数学老师。
这老卷毛最喜欢的套路就是列一个式子,然后号称“计算没有技术含量”,不给你结果。
且不说“计算没有技术含量”这话连顶级数学家都不敢说,后来同学们发现,老卷毛那些式子经常根本就算不出来。
杨东升对老卷毛印象最深的事是他高二的时候,老卷毛收了老坏种两斤螃蟹,换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女同学的贫困生名额。
那女同学为了能继续上学,答应了一个混子学生的追求,结果被那混子搞大了肚子,不得不退学。
第二天又是一群熟悉的面孔。
“当年是人家印度……”讲台上,一个中年男子挥舞着胳膊大放厥词,这人不是个神经病,而是杨东升他们的政治老师。
杨东升就不明白了,联合国1945年就成立了,印度是1947年才独立的,随便翻翻历史书就能查到,哪来的印度把常任理事国让给中国的一说?
不过让杨东升更奇怪的是,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个恨国党?就他这水平,他教的这门课,真的如他所愿,那时候他只能去喝西北风。
政治课之后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是政治老师的弟弟,他倒不是恨国党,但却是个暴力狂,第一节课就告诉了他们什么才叫真正的体罚,打的一个男同学鬼哭狼嚎。
杨东升考上大学后,听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