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父亲说对了,他俩乃是清风明月配与高山流水,合适,合适。”
李垚趴在木桶边缘“郑药师怎么和他儿子都有偷听墙角的癖好,实在是,实在是……”
“猥琐至极,天下第一。”两人想到一处合声笑道。
临近年关,潼安又下了几场大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在郑老头的悉心照料下李垚身子越发硬朗,人也胖了几斤。
“李公子,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今个咱们就开始吧。”
李垚窝在屋里烤火,天气寒冷伤脚越发疼痛难忍。
“是啊李公子,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瘸着。”郑老头拎起他脚踝,放在火炉上慢慢熏。
“能完全康复吗?”
郑大夫沉思片刻“我尽力而为。”
“那行吧,刚好他也不在。”
见李垚终于同意,郑氏父子赶紧收拾房间准备开始。
这一个月俩人翻遍家中书籍,只求效果最佳,好让李垚重新行走。
“李公子,这块棉巾您先拿着,可能会很疼。”一切布置妥当,郑老头心有不忍。
“放心吧,我能忍着。”
郑大夫又拿来麻绳,小心将他固定在床上“李公子得罪了,咱们但求一次成功。”
说罢便握着李垚右边变形严重的脚踝,用手轻轻揉捏“这个力度可能忍受?”
李垚满头大汗“可以,继续吧。”
郑大夫悄悄向老头使了个眼色,郑老头得令后笑着和他说话,试图分散注意力。
“李公子可知我儿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我也很好奇,上次问他他也不说。”
“他那是不好意思说,我们家世代行医可命里缺子,我生他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
“老头你容光焕发,不像七十多的人。”
“那可不是,唉说起来我爹像我这个年纪都当爷爷了,我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郑大夫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李垚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我爹一把年纪才得了孙子,高兴得不行,天天大宝大宝的叫,一转眼都已经十岁还是整日叫大宝。”
“他读了几本书,嫌弃大宝不好听,自己偷偷改了名字,叫什么有为,逢人就说我叫郑有为不叫郑大宝。”
老头替李垚擦去脸上汗水“可是大宝都叫了十年,乡下人哪里改得过来,还时不时就拿他名字取笑。”
“父亲去世后,他就到处当云游大夫,前几年才定居在潼安,有幸遇见公子,也是咱们的缘分。”
说着,郑大宝趁机用力扳动李垚脚踝,只听咔嚓一声,错骨断落。
李垚硬是忍着,没叫一句。
郑老头心疼的擦去他嘴上鲜血“公子您怎么不咬棉巾?平白无故受如此大罪,老天爷怎么就爱折腾人?”
说着竟是眼角有泪。
郑大宝端来提前备好的参汤“父亲我来吧,咱们须一鼓作气,千万不能心软。”
一碗参汤喝到最后,李垚已经昏死过去,喂也喂不进去,顺着嘴里全流了下来。
“李公子好生命苦。”
“爹,开始吧,再拖下去受苦的还是他。”
郑老头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打开药箱。
里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长针。
郑老头依次按着穴位疗法,轻轻刺进皮肉。等了片刻,李垚悠悠转醒。
“接下来就是正骨,李公子还是先咬着吧。”大宝将棉巾塞进他的嘴巴,示意父亲压在李垚身上,以免他下意识动弹。
正骨之痛,无人能受。
李垚自认他前面活得23年,虽然不争气但从未害过人。
可是老天没有饶过他。
剧烈的疼痛从脚踝传遍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