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不会有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苍洱摇着老大夫的手腕问道。
老大夫又叹了口气,“想必苍大人知道王爷右臂上的伤”,说到这儿,老大夫又停住了。
这关系隔一层,果真不一样。
平日,在玺王府里季十七为苍玺诊病时从未这样吞吞吐吐。与实在人打交道多了,与这等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苍洱有些不适应。
苍洱想了想,这位老先生不能得罪,遂而赔了个笑脸,说道“王爷的伤势病情,还请老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大夫被苍洱如此抬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过了片刻,才说道“王爷这右胳膊啊,算是废了。”
“废了?”苍洱追问道,“什么叫废了?”
见苍洱情绪如此激动,老大夫有点害怕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不是说,军中都是些莽夫吗?怎么他们的思辨能力比朝堂之上那几个仅会口舌之争的人实在的多。
“回禀苍大人,您应该知道,玺王爷的右臂受过重伤!”说着,这名老大夫已经差不多要跪在地上了。
良久之后,苍洱才有气无力的对着老大夫说道“你放心,我保你平安无事。不过——”,苍洱故意将、“不过”这个词拉得很长。
老大夫将这话停在耳朵里,心里又是另一般打算。
“不过什么?苍大人但将无妨”,老大夫拱手说道。
“老先生也知道。先王爷也就留下这一条血脉,若是玺王爷出什么意外,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气的!”
苍洱说这话是摆明了要吓唬吓唬这位老大夫。这些人,朝廷的银子吃多了,恐怕这肠啊胃啊的也都吃腐了。
“苍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为王爷准备汤药去”,老大夫拱手一揖就要开溜。
走到门口,老大夫回头看了苍洱一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这四殿下的遗体该如何安置?”
苍洱白了这位老大夫一眼,老大夫慌张的低下了头,赶紧解释道“王爷若是醒来,看到四殿下的尸体恐怕徒增烦恼啊,还望苍大人尽快处理。”
苍洱点了点头,“多谢老先生记挂。”
苍洱这态度冷淡,很典型的下了逐客令。老大夫察觉到之后没后多留,跟当兵的说话还真是个力气活儿。
原本,他本以为能从苍洱这儿捞一点油水。毕竟,他跟着苍玺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
他留在这儿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跟苍洱要几个上钱。然而,苍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跟着苍玺这么些年,这副应付人的说辞他是烂熟于心。
大夫走后,苍洱将这些事情一桩一桩的理清了,却没敢插手处理。
朝堂之上、军营之中,有多少人面和心不和。苍洱又是一个只听民于苍玺却没有官职的,可以说这些人若是有坏心思的趁着苍玺病重将他拿下可谓轻而易举。
想到这儿,这些个事情苍洱并不敢贸然处理。
苍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苍洱趴在一旁的桌案上迷糊着,苍玺没有喊醒他,而是在周义的遗体面前做了好一会儿,而后找了张空桌子写了封奏折。
周义殒命慈安,这桩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该与高宗说明白的。
只是,这胸中万般感情,苍玺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
大名鼎鼎的才子玺王爷也有这下笔难的时候啊!
奏折写好,苍玺将它放在了桌案上后,独自走出了营帐。
如今天气转暖,在营帐外面站着已然不会再打颤。
站了好一会儿,一个士兵才慢慢靠近苍玺,拱手说道“元帅,那名红衣女将说要见您与四殿下。”
“红衣女将?”苍玺嘟哝了一声,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人是沈梓荷来。
苍玺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