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
好在黑衣人心血来潮一时,并不肯定。
手在宁允儿肩上拍拍,沉声道,“告诉里面那人,有没什么可以说,如果有价值,可以考虑留其一命。如果没有,三日后便是他的死期。”
听到这话,宁允儿吃惊,叫道,“师……”
黑衣人气息遽放遽收。
宁允儿的后续话语顿被憋了回去。
黑衣人道,“莫瞎喊,此处什么地方?咱们的关系切不可宣之于口。”
宁允儿问,“那我该喊你什么?”
黑衣人沉吟些许,“你叫我衙主吧……”
这番对答,高洋分外困惑。
师?
后面是什么?
师叔?师伯?师兄?抑或师傅,甚至师祖?
关子卖得教人捉急。
奇怪是,黑衣人与宁允儿既有师门关系,那么追求宁允儿的金腾亿又无大错,犯不着处死吧?
这时宁允儿用一种乞求的口吻,“衙主,就不能放过金腾亿吗?你与他师门有仇,那时他尚没出生,何况……”
黑衣人手一扬,“不必多说,他师门的宝器,号称日月凌空,委实辱我太甚,决计不可宽恕。”
“衙……”宁允儿欲待再说。
黑衣人不耐烦了。
“长辈间之事,你不知道太多……无须绕舌。有这闲工夫,不如想好如何劝说,让他想想有无值得我开恩的事情说一些出来。”
黑衣人固执己见,宁允儿无奈。
缓缓挪步,按嘱咐,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两人说话并没压低音量。
金腾亿早就醒来。
望见宁允儿,露出一丝笑容,又见她完好无损,没受虐待,更是欣慰。
声音颤抖道,“允儿,你来了?”
“嗯……”
没来之前,宁允儿想得简单。金腾亿对她向是无有不允,但凡自己劝说,定会竭尽所能设法活下去。
不意目睹金腾亿的伤势,直觉死了都比活着好。
心下好生愧疚。
若非自己娇蛮发作,不可理喻地言道,非要斩杀几个镇反衙魔族出出恶气。
不慎被人发现,金腾亿毅然断后,又岂会失陷?
逃出生天的宁允儿自要设法解救。
几经辗转潜入军营,偏巧撞上黑衣人,捉了正着。
两人起初关在一起。
经黑衣人单独审问。
一番供述加详谈。
宁允儿才知,这个黑衣人非但是镇反衙的王阶衙主,还是自己的师祖。
也就是师傅的师傅。
其时。
少不免呆怔。
敌对势力之主成了自家长辈?
黑衣人还说,张丽妃与席坤元名义上是炼狱王的徒弟,实质俱是他私下传授。
这么一来,论辈分,自己更是成了张丽妃、席坤元的师侄女。
异变宛然霹雳突来,宁允儿迄今都是浑浑噩噩。
师傅亡故得早,求证也无去处。
兼且黑衣人的双刹确实耍得犀利,有些招式明明一脉相承,宁允儿竟是从未学过。
要说现编,自是绝无可能。那么黑衣人多半真是自己师祖,只是师傅没学全双刹招式,故而没有传给自己。
临到最后,只能这么想了。实无别的说法,可以解释黑衣人的存在。
不但对师门渊源了如指掌,即便师门武学,不管宁允儿学过或不曾学过的,均能详细叙述,道理深奥又言简意赅。
通俗易懂的让宁允儿觉着,当年若是黑衣人传授,自己肯定已是人族九大强者之首。
“允儿,你没事吧?”
宁允儿眼神呆滞,金腾亿忍不住关心。于自己的伤势,貌似浑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