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炼的白雪茫无涯,海角一踽行本就是绝情绝性,天理不容的歹毒心法。
不然也不会鸩杀父母,弑兄杀弟。
胸中恶气飙升。
大手抓去,不管不顾的意欲一把掐死高婉岚。至于小姑娘身属何家?背后有否靠山?
殊无想及。
既敢动手,便去死吧!
就在这时,水榭木梁忽然爆裂。一股沛然莫御的掌劲由上至下劈来。
白胜衣可不想为了杀一人而致自己于死地。
脚下生风,霎那退开。
就这瞬间,高宛岚脱手,被来人救去。
抬头审视,掌击自己之人竟是一名黄衫女冠。
乌纱裹发,腰束如柳,身材窈窕,目射寒光。
庾澄也在这时出手。
因为来者是宗师,适才那道掌罡,自己硬接都未必抗得住。不敢让胜衣公子独自对敌。
瞧见女冠,高婉岚欢喜不已。
脱口道“师傅……”
普善女冠瞪她一眼,冷哼一声,“等下与你算账……”骂归骂,又不免后怕。
她发现自家徒儿近日时常心不在焉,担心出什么事。所以悄悄蹑着两位护道人而来。
殊不知正好撞见徒儿遇险,那还顾得上孰对孰错?
自然以徒儿安危为第一选择。
左手牢牢紧拥爱徒,右手拂尘挥出,飘逸如伞,顷刻挡住庾澄猝击。
轰然声中,水榭一角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普善女冠左手揽住高婉岚,右手挥出一道拂尘,捐助叶清绮朝榭外藕塘飞去。
孰知,庾澄明白自己力弱一筹,不趁此刻重伤对方,等女冠缓出手来,势必大大吃瘪。
青筋凸结的手臂上,光芒泛起。
刹那,矛状气罡,离臂疾射。
这时节,普善刚把一大一小两女放入睡莲之内。回头瞥见骨矛呼啸而至。
大袖飞扬,素手拍出。
嘭……
骨矛微微倾斜,仍旧维持来势。
普善丢出拂尘,这是她自行炼制的灵器,兽骨分金拂。
进,断金切玉;退,固若金汤。
可谓伐守皆备,攻防一体。
分金拂在空中散开,顷刻缠绕住迅若掣电的骨矛,愈缠愈紧。
骨矛闪展跳跃,拂尘细丝也是灵活多变,且渐渐的越发洒脱飘逸。
要知拂尘技法本就开合紧凑,软硬兼有;舞动起来天马行空,劈、缠、拉、抖,对枪矛之类的直男兵器,犹如绕指柔,分外克制。
庾澄情知一旦被女冠腾出手来,自己加上胜衣公子也未必是其敌手。
是而,要么在她救人不暇之际,眼疾手快,痛下杀手;要么狂风暴雨般重伤她,让她再难出手。
寂灭骨矛纯是特殊法诀凝聚,并非真正的物质兵器。
眼见女冠挽回颓势,寂灭骨矛猝而暴碎。
幸喜普善女冠早有预料,不过为了挡住这一击,兽骨分金拂前端的下品荒兽骨裂了几条皲缝。
心下疼惜,急忙收回。
这时因为罡气四溢。
女冠心说,遑论叶清绮这种常年修习岐黄养生功的寻常女子,就是自家爱徒也刚刚后天大成,决计挡不住宗师罡气的杀伤力。
拂尘祭起。
倒立两女头顶,无数银丝仿如瀑布悬泻,顷刻把两女扭成连理枝一般。
旋即拖去一旁,离战场远远,免得被殃及池鱼。
为了救两女,普善女冠放弃唯一兵器,全身又空门大开。
庾澄打定主意,定要狙杀她。
此际更不容情,踏波踩莲,身子蓦然跃起,青筋横暴的手臂仿如皮筋,遽而前延。
这下,普善女冠措手不及。忙自素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