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极不愿轻饶今日的叛臣,尤其今日之变,士家惨遭灭门。如若轻易饶恕,怎生对得起这些真正的忠良之士?
可是猛然想起,姬刚在侧,不是以前了。
当即止口不言。
青木笑了。
“陛下,你看,你在这里,闫后尚且要插言治国大事,何论你不在之时。说来,敝观所为,也是怜惜姬桢陛下。”
姬刚道“青木,你无须废话。朕不会中你的挑拨。你说要饶恕今日参与谋反的所有世家。
朕可以酌情考虑。但有些家族,却需要治罪。譬如首恶虞家……”
“不、不……虞家乃受我太上观所邀。倘若陛下要治罪,那置我太上观于何地?
贫道以为,怀帝陛下归来,理当大赦天下,譬如今日所有家族,不管所犯何事,俱该赦免。这也显得怀帝陛下胸怀宽广,德才兼备……”
……
与此同时,姬刚耳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刚儿,答应他……”
“啊!老祖……”这声音,姬刚熟稔得很。正是守护大乾的姬家老祖姬不活。
“答应他,快些……”
“老祖,那些世家是谋反啊!”
“谋反又怎样?天乾城出现三位魔将,这会这里只有殷独城在。你说,如果你不答应,那家伙会不会帮魔族打进来?”
“不会吧,殷天人好歹也是人族,他家也曾是人主嫡传。”
“幼稚,这家伙受了太上观的邀请。练剑的向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谁知他会不发疯。总之,缓兵之计,今日先应了,来日再和那些家伙算总账。”
“这……”
“这什么这?当皇帝就算不能瞎说,你不会逮机会吗?逮住一个是一个……”
“好吧!”
姬刚这两字的答应,既是对自家老祖,也是向着青木。
青木原本还在卖弄三寸不烂,蓦然听到姬刚赞成,一时如坠梦端。久久才道“怀帝陛下,是答应贫道了?”
他本以为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姬刚颔首。
“如果你不是聋子,那么确实应该不假。”
“哈哈,怀帝陛下,不愧是中兴大乾的仁君,宽宏大量,德溢寰宇,贫道佩服……”
姬刚挥挥手,“去吧,去吧……朕再、索性再大方些,打坏了也不要你们赔。不过记住,路上给朕留点心,再有丝毫恶事,休怪朕前后账合着一起算。”
听到此言。
虞子逊瞧了一眼虞塑河。
心中一块大石掉落。今日虞家全身而退,属实太上观威名所至。
虞塑河微微颔首。
他也无奈。
太上观退出,虞家独木难支。却不知辛颜两家如何了?这会有没发起进攻?
倘然发动了,倒与咱们难兄难弟了。
……
闫芷蓉、公羊述一直没说话。
都想尽诛叛军,然而叛军人数不少,实力尤存,一旦继续,未尝不是心余力绌。
望着虞子逊率军离去。
过了一会,易释立道“今日之事,本座始料未及,歪打正着竟是帮了你们。
呵呵……当真好笑得很。”
看着闫芷蓉,又道“不过好歹是魔门一脉,算不上徒劳无益。”
说着,回过身,飘然而去。
其情其状,云淡风轻,殊无懊恼。
感觉他来颠覆大乾,属于直情径行,未必觉得兹事体大。
无意助了大乾一臂,也是率性而为。
万余联军安危,对他来说更非不可或缺。
总之易释立就是敌友难明之人。
谁知他什么时候产生了什么念头。又在什么时候,改变了原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