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软了,只能在床上躺着,有根叔才没去寻你,只是一个劲卖力气,供婶婶吃药。
还好有个过路的异人,知道这种怪症,说是叫化骨病,打了猪婆龙和山虎,用骨髓炼了丸药,吃了两年才好,但也不能干活了,好在给你添了个弟弟,也算有了盼头。
后来张罗你弟弟成婚也都好,只是不时说,本来该是先帮你张罗的,哪有弟弟先结婚的道理。”
陆灵成听到这已经是两眼泪汪汪。陆临和又道“有根叔早年累惨了,刚见到孙子没享两年福,就走了,婶婶虽然大病一场,但后来没有劳累,加上儿子儿媳孝顺,如今还健在。
你侄儿现今也已经成婚了,生了一儿一女。婶婶现在怡弄儿孙,比我幸福多了。”
陆灵成眼泪汪汪,白发枯槁,“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临和,我娘现在在哪?带我见她!”
陆临和点头“好,好,婶婶还能看见你,想来也是全了福气了,这辈子,去见了有根叔也无遗憾了。”
他领着陆灵成去,却不是以前的地方“你弟弟勤劳,做了新房子,把婶婶接了去,原先的房子改了做柴房。”
陆灵成见物非人非,心中酸苦咸辣,不是滋味,又自我安慰,有弟弟帮自己尽孝,却不能自己骗自己,一下子竟然十分忐忑,这是真正的近乡情怯,他自己都老成这个样子,多年不见的老娘又是什么样了。
陆临和带他走着,就见了几间茅草房前,有个又矮,又瘦,的老太太坐在门前,编着鸡笼,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在追逐打闹,老太太看顾孩童不时笑笑,漫是慈祥。这时,不经意转头看到陆灵成,就楞住,陆灵成心灵感应一般,如闪电劈下,就真真切切晓得这个老太太就是他的骨肉至亲,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老太太站起来,小步走到陆临和边上,陆临和道“婶婶,他是临成呀!”
陆灵成终于发出了声音“娘!我是灵成,我回来了。”
陆母盯着陆灵成,混浊眼睛就更混浊了,干廋的手抓住陆灵成的手,终究是像放下了什么似的,缓缓道“我的儿,你让娘找得好苦啊!”
陆灵成无言,只是看着这个干瘦的老妇人,他的生身母亲,万千言语不过一句“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陆临和见此就道“婶婶进门说吧,我去把临邑叫上。”临邑就是陆灵成的弟弟,此时在地里忙活。
进了屋,陆母仍然不松手,仿若松了,人就会不见了。坐下才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等你弟弟回来,咱们去给你爹上坟,他至走的时候还说,这辈子就这一件事不能放下,就是丢了成儿!如今你回来了,我与他合土之后,也没了牵挂,没了遗憾。”
陆灵成又是一阵难过。接下来是见了弟弟,两人未见过,没有什么感情,侄子也来了,他们不太信陆灵成,觉得是老太太老糊涂了,信了骗子,只是老太太年月无多,为了尽孝,也不想当面对峙陆灵成。只是当陆灵成到了陆父坟前,又哭了一次,说了许多外人听得肉麻的话,还磕了头,不由得又信了的确是失散多年的哥哥。
老太太了了心事,转悲为喜,说道“临成回来是我们家的大喜事了,临邑快叫你媳妇儿张罗一桌,我今儿要喝酒。”
陆灵成见老太太情绪波动太大,生机却渐渐消失,只怕喝了酒,睡上一觉,就再也醒不来了。于是哄老太太道“儿子当年是遇到了仙人,把我带到岛上烧炉扇火,炼就仙丹,我偷偷学了,炼成了丹药就回来了,不想已经过了六十年了。”
乡野之人,听说如此,多是深信不疑,大感惊奇,什么悲喜,怀疑都变为了惊奇,陆灵成就把丹药拿出,用酒化开,让老太太服了,老太太不肯“我是进土的人了,有这样的仙丹也是你辛苦练得,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果然是慈母本性,边上人,特别是弟媳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