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有些意外地看向寒述，但随即又回过神来，轻轻摆动着尾巴，上前一步，道：“王上，我们不是敌人，反而是盟友。我会想办法协助王上赶走那些怪物，封印深渊，但是也希望王上能够积极配合，让我们带走那个东西。”

鲛人王眼神晦暗，他看着南宫玥，夜明珠的光芒从宫殿四方蔓延过来，浅浅的光辉照在光亮的地板上，半边被柱子挡住的光影被划分为两半，像是一把侧刀把光明切碎了。

他的目光落在南宫玥脸上，他半边沐浴在光影之间，而她却完全暴露在光明之中，白皙的脸上像是加了一道柔光。

神情坦荡又自然，好像她真的是为了鲛人族来的，完全没有自己的私心。

“那之后呢？你也说了，是那东西保护我族不被那些贪婪的生物找到，不被打扰，失去了它，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鲛人王道。

南宫玥惊讶地挑眉，沈昱他们屏息，知道真正的谈判就要来了。

南宫玥低笑一声，“王上，我想你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说了，现在是王上要求我。这东西的确可以继续保佑鲛人族，但是我想，那道深渊也会越来越大，底下的怪物越来越多，哪怕王上以人类的血肉喂养它们，也不会有满足的一天。等到事情无法控制的时候，就是鲛人族灭亡的时候。”

“遗憾的是，我认为这个速度要比鲛人族重现九荒大陆让鲛人族灭亡得更快一些。”

鲛人王的脸色有些难看，沈昱忍不住道：“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哪能便宜都让你们占了。”

寒述也忍不住看向鲛人王，欲言又止。

有舍就有得，这和寒述的主张吻合，他一直强调可以适当和陆地那边加强合作，但是王上并不同意，两两相争已久。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来的机会，还可以重新和幽蓝之域建立关系，寒述不明白鲛人王为什么要犹豫。

南宫玥一点都不慌张，淡定自如，鲛人王看了她很久，像是妥协了一般，低低道：“......你们总要给我考虑的时间，今天已经不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几人对视一眼，都同意了。

一路无话，寒述把几人送到一间被临时收拾好的宫殿，看着侍女们打开门送他们进去，忽然道：“我们能谈一谈？”

南宫玥诧异回头，巫宏的嘴角有一瞬间僵硬，倒是于芙澜和没反应过来的沈昱没什么反应，挥挥手让南宫玥去了。

宫殿周边被收拾得很好，绵绵的海草丛密，泛着淡淡的青，南宫玥随便坐在一颗巨大的青色石头上，常年的水流打磨让它极其圆润，石缝中长出了几棵细细的草。

寒述率先开口，“你是认真的？”

“你指什么？”南宫玥毛病又犯了，有些懒洋洋的，声音有些轻，念着鲛人语的时候嗓音有一种醇雅的味道，“我帮你们？你弄错了，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想拿回那个东西，顺便把朋友救走，哦，凌纱也算一个原因，我总不能看着朋友的家园被毁。”

寒述没敢靠她太近，他忍不住退了三步，脸色有些发白，引来南宫玥疑惑的目光，他压了压嗓子，低低道：“鲛人族对人族没有恶意，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希望你能念着祖辈的交情，起码留其他无辜的族人一条生路。”

南宫玥原本微微低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眸子完全张开，明亮的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寒述，半晌，低笑一声，“......你很聪明，要是鲛人族现在是你当家，我的麻烦会多很多。”

寒述勉强笑了笑，转身离去了，南宫玥靠在青石上面，瞧着寒述的尾巴，莫名觉得他游得不太自在。

很难受的样子。

她看了两眼，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倦倦地推开宫殿的门，准备去睡觉。

她自己径直卷了被子睡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