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把房间让给秦慕,却见小时那孩子迅速告了声别,哒哒哒跑远了。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独孤离夭满脸错愕。
秦慕偏头看她,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独孤离夭无奈,把人往自己的房间带。
不跟她睡还能怎么样?把他扔在大街上吗?
门被关上,独孤离夭点燃烛火,橙色的光芒照亮了房间。
秦慕一点也不见外,微靠在床上,长腿微微曲起。
独孤离夭一转头,就看见他的样子,霎时一顿。
他长大了。
独孤离夭深刻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的身高变高了许多,手指也变得修长,大概是因为常年病痛折磨,脸色也白着,显得肤色更加雾白。
他已经褪去了孩童时期最后的单纯和稚嫩,变成了一个少年。
未来,他还会变成一个青年,一个真正承担得起家族重担的少主。
他眸中曾经对这个世界的敌意和独自舔伤的痛苦和倔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全部消失了,变成了更加平和成熟的淡漠。
他已经学会和这个世间的一切和解。
独孤离夭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桌面上,走到床边坐下,和他两两相望。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秦慕的手指勾了勾,抓住了她的手。
独孤离夭没反抗,也没有问他的情况,其他人的情况,而是微微偏头,轻声道:“酒楼外面,那些人,是你的人吗?”
独孤离夭在酒楼的时候,自秦慕一走上来,就感觉到了几股强悍的气息,带着极为熟悉的气息。
秦氏一族。
独孤离夭在书院的时候,常常和秦慕互相切磋,对秦氏一族的功法气息颇为敏感。
秦慕指尖一顿,把人抓得更紧,他想抱住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他有点委屈,低低应了一声,“嗯。”
要是不联系秦氏一族,他没办法找到荒野去救她。
独孤离夭拍了他一下,瞪眸,“好好说话,不准抱来抱去。”
她知道他的不安,当时她在画中松开他的手,她看见了他一瞬间的惊慌和错愕,带着浓浓的恐惧。
她起身,秦慕也想起来,却被她一把按倒,迷茫地看着她。
独孤离夭把他的靴子和白绫袜脱下来,理了理他的白袍,把人塞进被窝,自己也脱了靴子,扯了被子,坐靠在外侧。
她没看他,秦慕却一直看着她的侧颜,低声解释道:“我想找你。”
独孤离夭一愣,明白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低叹一声,“我没怪你,大兔子,当时放开你的手,对不起,你......”
他微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认真,“那你以后不要松开了。”
柔韧的指尖按了按被角四周,独孤离夭也躺了下来,想了想,滚进秦慕的怀中,被他抱了满怀。
“这样会比较暖吗?”
“嗯。”
秦慕眸中总算含了笑,雾气散开了一些,里面的淡漠如雪般化开,剩余的是藏在里面深深的温柔眷恋。
他摸了摸独孤离夭的乌发,轻轻梳理着,慢慢道:“大家都很好,江孤他们很着急,一直想找你,我们在丛溪镇找了很久,后来徐维元不得不回书院了,江孤就和白芷以游历的名义一直不停地找你。落枫书院和广槐书院一起发了告示拜托天下人注意你的消息。”
“谢副院长和王院长他们很担心,聂爷爷很生气,他想出来找你,但是书院任务太重,他出不来,只能吩咐名下的所有弟子出去找你。”
“殷娘子不知道这件事,大家都瞒着她,她一直以为你在外面历练,还常常念叨着你。”
“段师兄也出来了,他在另一边找你的下落,我本来想着要是在这边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