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奋。
玉蟾爬上西边枝头的时候,万千花火升上了天空,照亮了人们的脸庞。
底下一片喧嚣,有身穿白色祭袍,打扮成祭祀的模样的人游行在路上,大道上还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夸张的玉色蟾蜍,衣带飘飘的美人,张牙舞爪的虎狮,还有身穿麟甲的侍卫......
众人欢笑着,载歌载舞,有人拿起了手中的乐器,即兴演奏,有人不断加入游行的队伍里,展现着热情的舞姿。
更多的人是大声叫好,或者跟着周边的商贩,吃吃买买。
宋时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下方喷火的杂技,乐得直拍小手。
独孤离夭磕着花生米,饶有兴致地看两眼,又专注地刻着手上的东西。
他们定的是酒楼的最顶层,风景最好,平时倒是挺多人喜欢的,但是现在是盛会,大家基本都下去参加活动了,不太爱呆在这里。
除了逛累了吃东西的,就是一些身体不方便的人或者保守一点的姑娘家在这里。
一个穿着虎皮做的大裙的男子拿起一个杯子,往空中一抛,瞬间变为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
围观的人流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这样的幻术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宋时瞪大了眼睛,鼓掌鼓得更起劲了。
他好像有些心痒难耐,爬下椅子,蹬蹬蹬走到独孤离夭身边,讨好道:“风祁哥哥,那个面具好酷啊,我也想买一个。你让我自己下去买好不好?”
独孤离夭往下面瞧了瞧,发现那个摊位不是很远,一抬头就能看见,也就随他了。
“快去快回,不要乱跑啊。”
独孤离夭的千意链在那次战斗中被绷断了,不然她肯定绑住小时。
宋时点头如捣蒜,拿着银子欢欢喜喜地跑下去了。
独孤离夭失笑,还真是小孩子心态。
但下一秒又开始沉思,她有没有这样过呢?
想了好久想不起来,干脆算了,继续雕着手上的东西。
细细的玉屑飘落在地上,独孤离夭脑子放空,不知怎的想起了冷月扑过来救她的时候说的话。
“主人,我想起来了。”
冷月终于想起来,它什么时候听过百里倾颜这个名字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它还沉睡在族墓里的时候,无意间听过当时的太上长老在聊天,主角就是百里倾颜。
九大家族之间不太倡导通婚,秦氏一族和百里一族算是例外。
原因就是血脉不容。
如果孩子只继承了父或者母一方的血脉还好,那可以说是幸运,但要是不幸运,像秦慕一样,同时继承了父母双方的血脉,那就是悲剧了。
血脉的冲突之力让弱小的肉体无法承受,最终的结果指向死亡。
百里倾颜和独孤容篁的孩子就是这样。
那时候的百里倾颜还在外面绞杀魔族,在伽马沙漠上步步逼近,把所有的魔族和作恶的兽族逼进深渊。
胜利的光芒照耀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孩子脸色青紫,断断续续地喊着爹娘,炸成了血块。
百里倾颜得胜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孩子残碎的尸骨。
她没有哭,她很冷静。
她把孩子好好地埋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又冷静地把擅用禁术的夫君封印在荒野。
大概是,分不清什么是难过了吧。
可是云朝不是百里倾颜,她远没有这么坚强,在选择把秦慕送进龙墓,希冀他在里面找到一丝生机的时候,她大概也很难过吧。
独孤离夭渐渐在喧嚣中安静下来,她的手一抖,差点划伤了指尖。
她没办法劝秦慕不难过,他还这么小,也许在年幼的他眼中,这就是一种抛弃。
但她希望他能快乐,能学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