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清,出身于地方豪族大家的公子,但出门游学在外,他一般都会说自家家境殷实,并不是什么显赫人家,毕竟跟京城的权贵之家相比,地方的豪族还是一段差距的。
更重要的一点,他排行第二,上面还有兄长,将来继承家业的人也会是兄长,而他就相对自由得多,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他侧面知道了容以季的情况,还表示不介意的原因之一。
女方的真实情况,他在修书回家的信中并没有全然告知双亲,既然容家做了这样的安排,又有宫里那俩位的掩护,这说与不说关系不大。
所以,此时听闻这很可能会成为他未来岳父的定远侯的提议,他先是诧异,然后就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文章,他觉得文章有些措词有失偏颇,皇权的新旧交替之际,正是求稳之时,这对于这么大一个江山来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不管对于当权者,还是升斗小民,平稳过度的皇权都是好事,没有人想要起战事。
所以做这样的文章的人不是坏就是蠢,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看不上的。
容澄一直观察这个算是准女婿人选的宋逸清的表情,看到这人在听到这样的好事从天而降的时候不是喜上眉梢,反而表情有些凝重,他心下不免又高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女儿真嫁他并不亏,他不需要女婿有多大的能耐,但不能是真小人或者伪君子。
“侯爷即便不说,在下也以为此事不能泛滥,为天下太平,在下愿出一分力。”宋逸清站起来作揖道。
他愿意与之辩,并不是因为这是帝后授意的,而是出于他的公心。
没有多时,京城就又有一些反驳之前指评新君政策文章的人出现,这些人也写文章批判,你来我往的,一时间,京城文坛异常的热闹,热议国事的儒生一群接一群的出现,但是水平的高下立见,这是最藏不住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大行皇帝出殡了。
早些年,大行皇帝就为自己修好了陵寝,除此外,元后的尸骸早早就迁进了大行皇帝的陵寝中。
此时随之入葬的还有赵裕的生母,追封为后的柔妃,还有一个就是自杀殉葬的夏贵妃。
所以丧事办得极其隆重。
京城白幔飘天,哭声震天,人人都得服丧。
容静秋领头内外命妇祭拜大行皇帝,当然其中也有人作夭,譬如被废的继后所出的玉安公主就表现出阴阳怪气来,显然对于新君颇有意见。
这位公主虽然没参与之前的阴谋逼宫中,但对于赵裕成为继承人的既定事实,有些不能接受,她觉得赵裕就是个白眼狼,辜负了废太子的情谊,这一不服气,在行动上自然就体现了出来。
守丧时,容静秋看她是真难过,很多事并不与她计较,但现在都到了出殡的时候,她再来闹事那就不合时宜了。
虽然随着被废的继后的死亡,还有废太子的被圈禁,玉安公主的地位一落千丈,让人有些同情,但是,没有人会天天惯着她,她得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既然玉安公主颇有微词,那就请她回去吧,这先帝出殡之事她就不要参加了。”
容静秋这番说辞,离得近的皇族女眷都能听到,顿时人人都朝玉安公主看过去,这得有多拎不清才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玉安公主没想到容静秋会当众驱逐她,在以前,这个弟媳妇她从来不看在眼里,那时候,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当然,她也不会自降身份去找她的麻烦,可以说,她与容静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来往,说是姑嫂,但并不亲近。
后来,母亲和兄弟相继倒台的时候,她终日躲在公主府里逃避见人,怕人家借机奚落她,毕竟就连枕边人的驸马也露出了另一面,待她再也不如以前温柔体贴,也就是那时候,她才知道驸马背着她置外室,并且连孩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