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与妾室相争的问题上,听了花嬷嬷禀报的话后,她只是皱了皱眉,派遣另一个心腹去看管文如意,不让她私下再与儿子见面,这事就算解决了。
在丈夫回到后院的时候,她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然后才缓缓说出张季卿的事情,没敢说是自家闺女相中的,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说是她看上的。
“你怎么看上一名寒门出身的人?”
容澄一脸猜疑地看向妻子,她是公侯千金出身,一般看上的女婿人选也大抵是这个阶层出身的,上回的薄景然她还一度持反对意见,嫌弃人家的出身,所以妻子没有众生平等这个觉悟的。
如今的这个什么张季卿,比起清贵的书香门第出身的薄景然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有汇江那么长,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容金氏只好把女儿说服她的一番话拿来说服丈夫,直说自己也觉得可以试试,不然女儿年纪再大一点,就更难挑夫婿了。
容澄到底不是容金氏这般好糊弄的人,他一听,就知道这些话不是妻子自己想出来的,细一琢磨,反倒像是自家大闺女会说的话,别看最近妻子似乎开窍了不少,但比起大女儿的通透,妻子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
“是秋丫头的主意吧。”
听到丈夫一语戳破,容金氏微微一错愕之后,就全盘托出了,最后更是道,“我一开始是没看上这人的,但秋丫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管他将来是不是下一个齐宰相,至少有我们在,他也不敢欺负秋丫头。”
这话倒是实在话,容澄是听了进去的,大闺女样样都好,就是这名声实在是被毁得七七八八了,就算妻子大闹了威武伯府,逼得武家处置了武婷玉,但名声真没能挽回多少。
出了这样的事,最终可怜的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向下嫁也未尝不可,他也不求女婿将来出将入相了,只要对他闺女好便是,再则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女婿敢欺负他闺女一个试试,他要找回场子给女儿撑腰也容易。
况且面子和里子,终究只能顾一个。
这么一想,他对张季卿的排斥瞬间少了许多。
容金氏看到丈夫一言不发,心里也忐忑不安,如果丈夫不赞成,大女儿那边该如何去说,难得她对终身大事终于上心了一回。
沉吟半晌,容澄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说的这个女婿人选也未为不可,不过等我把这人的底细打听清楚了再做定论,总得见见人是啥模样,性情又如何?”
容金氏一听,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这是当然的,咱们家嫁闺女,不把男方家打听清楚怎么可以。”
看到妻子明白事理,容澄很是高兴地握住她的手。
翌日,容金氏就把这些话都转述给容静秋听,甚至总结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再急也得给爹娘一点时间,毕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爹娘总不能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