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公主这行为不会让父皇高兴的,反而会越发厌恶她,这于他颇为不利,他几次想要插口,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这朵拉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和大千岁都十分沉得住气,没有一人抢着出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这漠北使节在那儿蹦跶得欢。
赵裕也面无表情,仿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偶尔那目光落在容静秋的身上,这才能看出些许的不平静。
“陛下,臣妾以为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皇后笑道,这样一来,容静秋就算和亲到漠北,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朝廷,而且还能安插个人到漠北那一方,算来己方倒也不吃亏。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在赵裕的身上,不管赵裕是否真看上了这容家姑娘,她都不会让他如愿的,而且还怂恿她的儿子来试探她的态度,好在她没掉进赵裕挖的坑里面,母债子偿,赵裕要怪就怪他那死鬼生母好了。
这些阴暗的心思,皇后是半分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她在皇帝的面前,一向都是端庄贤淑的,这个面具她一戴就是近三十年,如今是不愿也是不能脱下了。
帝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后,随后才笑道,“朕也深以为然,来人,去把薄公子请来。”
这可是婚约的另一个当事人,不把人家请来倒是不好解决此事,当然若是那薄公子因为害怕就与容静秋解除婚约,那这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得多。
容静秋此时已经不再愤慨了,而是面容平静地退坐回原位,在这些人面前,她容静秋就是一个如此渺小的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她的命运在踏进这个大殿那一刻就不再由自己掌握。
她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担心自己会连累了薄景然,这个她刻意招惹来的男人,如果他因她而受到了伤害,那她万死难辞其咎。
朵拉公主这会儿也回到原位坐下,她看了眼容静秋,突然低语一句,“你也别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容静秋对她这句话充耳不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现在她不想去理解她有什么苦衷,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与她非亲非故,各有自己的立场。
朵拉公主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心绪也不平静,哪怕面前的歌舞很是好看,她也没有欣赏的心思,回头瞪了眼额尔齐,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朵拉,别失态。”额尔泰看到妹妹已经连续喝了几杯酒,遂低声劝了一句。
朵拉公主这才没再灌自己酒。
额尔泰趁这个机会朝容静秋道,“容姑娘,你也无须愤愤不平,我们漠北有最广袤的草原,那儿的人自由自在,没有你们这里的条条框框,你会喜欢草原生活的。”
听这说法,以为自己是赢定了?
容静秋冷笑一声,当即回应他这番无耻的说辞,“鹿死谁手还未定呢?王子说这一番话未免过早。”
额尔泰不在意地耸肩笑了笑,中原皇帝对这桩婚事其实并不持反对的态度,就凭这点,他几乎是赢定了。
额尔齐的目光却是一直不离开容静秋,他当初输给这女人,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段屈辱给洗去,他才甘心。
容澄却是几乎用拽的把容金氏给拉回到座位上,趁着前方歌舞正酣,他低声道,“振作点。”
“侯爷,你让我如何振作?秋丫头她……”说到这里,容金氏几乎已是哭腔。
那薄景然不过是一介书生,如何斗得过那人高马大的漠北之人?她的秋丫头怎么这么命苦啊?越想就越是心酸。
刚好坐在容金氏斜对面的钟桂氏却是高兴地与旁人交谈,虽然这回她学精了不再提容静秋,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好心情。
但这份好心情却是在看到儿子钟渠突然离席戛然而止,她忙一把拉住儿子忙低声道,“你要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