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牢里那边捞回来,如今又添了个外甥进去,事情又关系到二房的孙女,这事让她如何向二儿子开口?
不过再难办还是要办,于是让苟嬷嬷到前院等去,无论二儿子何时归来,也要赶来见她。
几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全都焦心不已地等着容澄。
容澄回到府里的时候早主华灯初上了,一看到苟嬷嬷在等他,就知道二舅父夫妻俩肯定也在府里,遂连衣服也没有换,直接就去往宁安堂。
一进去,果然就看到二舅父夫妻俩赫然在座,竟意外地还看到妻子容金氏,这些年来,妻子容金氏有多不待见表妹的父母亲,他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这必定是母亲的主意。
于是不待母亲发话,他就直接道,“证据确凿了,傅代这牢是坐定了。”
容傅氏一听,险些坐不住,傅姨娘更干脆,直接往后倒,亲娘傅殷氏当即晕了过去,被丈夫抱住掐了好一会儿的人中方才醒来,醒来后就开始号啕大哭。
在场的人里惟有容金氏是最高兴的,越是看倒他们一家难过,她就越是心情舒畅。
“那可是你的亲表弟啊……”容傅氏痛呼出声。
容澄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犯了法,就要依法处理。”
这是很冠冕堂皇的话,容傅氏想要直接喝斥儿子别拿这些官话来敷衍她,但转念一想,儿子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的,以容家的能力,没有可能连傅代都捞不出来,那肯定是另外有人在施压,至于是何人,她一下子就想通了,目光落到容金氏的身上。
容金氏不解地看向婆母,看她做甚?她可帮不了她娘家人。
“老二家的,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婆母的可有求过你?”
“不曾。”
“我知道我早些年是为难过你,可我是你的婆母,那也是在教你,我也知道你记恨我……”
“不敢。”
“呵,你嘴里说不敢,可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这老婆子也清楚得很,如今我就求你一回,就算不看别的,只看傅代是你丈夫的表弟的身份,放他一回,可好?”容金氏这话说得低声下气,一改往日的作风。
容金氏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婆母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我如何能救得傅家的儿郎?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你有。”容傅氏不听推脱的话,“回去向你爹求情,求他高抬贵手。”
容金氏这下子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送信回去了,父亲给京城府尹那边施加压力,所以丈夫也救不了傅代,除非他这次打算与金家彻底翻脸,比起傅代这个表弟兼便宜小舅子,金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如今丈夫的选择显而易见,他是不肯为了傅代放弃金家。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笃定,容金氏转头看向丈夫,容澄却是不看她,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她明白了,顿时心凉了半截,他也在给她施压,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想让她回去跟老父亲说不要插手此事。
当了这么多年容家的儿媳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以为自己斗赢了傅姨娘,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至极,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傅姨娘那个贱人,连傅姨娘要害女儿,他也能揭过不管,他还是人吗?
愤怒的容金氏猛然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这一群人,“今日之事我办不到,如果容家容不下我,那就给我一纸和离书,我相信我金家还是能养得起我们娘仨。”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就连假装的孝道也不遵了,径自转身就走。
容澄错愕地看着容金氏,容金氏一向爱面子,生怕别人说她做得不好,如今竟然拂袖而去?人已经走远了,他还是难以置信。
“她,她……反了天了,老二,你看看你娶的‘好’妻子,连婆母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