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晚上做梦梦到他,那个漂亮的少年郎有时更会化身少女的样子,让他在梦中沉迷不已,醒来却是一场空。
他的异状也被母亲看在眼里,不明就里的母亲说要给他说一门可心的婚事,娶了妻子这心就安定了,然后怕他身边的人照顾不周,又特意拨了俩美貌侍女给他。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不就是又添俩通房丫头吗?
可那些侍女美则美矣,在他眼里却是没有灵魂的,比不上那漂亮的少年郎的一颦一笑。
既然山不来就他,那他来就山。
所以,他此时坐在了这庄子的会客厅中,心里盘算着等会见到人后,他该如何表现才能将人给哄走。
哪知,等了半天等来的居然是一句,“我们少爷出远门了,不知归期。”
看着面前一脸稳重的侍女模样的女子,钟渠的脸色依旧难看得可以,凌厉地眼神扫过去,可眼前这侍女愣是不为所动,没想到小小一个庄子还有如此好定力的女子。
“他什么时候出的远门?”
梅儿微垂着头,说了一个日期,就算她定力再好,被人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头皮也会发麻的,况且这个钟世子给人的压力只会多不会少。
钟渠心中一盘算这日期,这不是从护国寺回来这庄子的第二天吗?
瞬间,他的脸就黑了,这容十七八成是为了避开他,可恶的臭小子,若是哪天让他抓到,一定要他好看。
如果容静秋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说,大哥,您老真的想多了,谁还特意记着您呀,这不是赶巧嘛?
这边梅儿正在硬着头皮应付钟渠,外头却是突然热闹起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吵什么吵?
外头急着来寻她的菊儿探头看了眼厅里的情形,一触到钟渠凌厉的目光,菊儿就吓得缩回了头,一时不敢走进去。
梅儿到底更持重一些,朝钟渠福了福,然后才退到门边,低声问菊儿,“出了什么事?”
“说是二夫人来了。”
菊儿一句话,瞬间惊到梅儿,她没见过容金氏,但却知道容金氏是自家姑娘的亲娘。
“通知林嬷嬷了吗?”
菊儿应道,“林嬷嬷早就出去侯着了。”
梅儿这才稍稍定了定心,只不过这容金氏来得真不凑巧,这钟世子还没有打发呢,万一这两边撞上了,可如何是好?
容金氏会不会误会姑娘在庄子上不庄重?
这回她觉得头都痛了,不行,先把这边的给打发掉才行,于是,她挥手让菊儿先回后院,姑娘那边此时也需要帮手,不然这病容装不出来。
她定了定神,立即转身回去面对钟家世子。
钟渠找不到容十七,本来打算走人了,结果看到这俩侍女鬼鬼祟祟地说着话,他刚起身的身子又重新坐了回去,再度捧起茶碗淡定地喝着茶。
直到现在,他都不大相信容十七出远门了,且看看这庄子里的人弄什么幺蛾子。
“钟世子,他日等少爷归来,奴婢一定让人给世子捎信。”梅儿屈膝道。
钟渠却转移话题道,“你们庄子有什么喜事?外面这么热闹?”
从他这里看去,看到一群下人都往门口去,显然是在迎接什么人,顿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梅儿心里急着送客,面上却是不显,依旧一副淡定的模样,“那是侯夫人前来探望我们姑娘。”
钟渠似没听出人家有正经事要办,没空招待他的意思,而是一整衣裳,起身道,“本世子也有好些日子没给定远侯夫人请安了,正好今儿遇上了,当给侯夫人请个安。”
说完,他径直地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钟容两家有世交,虽然不是姻亲关系,但两家也不算太疏离,而且他与定远侯的儿子有私交,于情于理也该给容金氏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