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姓顾名瑞瑾,字子毓。祖代开始接触船运,传到顾瑞瑾手上仅仅十余年便成了业界翘楚,在城中乃至附近地区业内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势与地位。
顾瑞瑾的永兴号曾在两年前开辟一条至根国的全新商贸航道,为整个区域的航运业带来近十倍的收益。一时间,顾瑞瑾这名个字声名鹊起。
顾家有两房人。大房正妻,明媒正娶张氏,二房妾室,祁氏。
向来妻与妾本就不在同一个地位和层次上的,但顾瑞瑾自从一年前纳妾后却对祁氏言听计从、溺爱宠护,还特别吩咐家里的仆人与管家不得有与大房张氏分厚薄。所以,坊间略有传言,顾家二房祁氏是狐精修成人形以迷惑顾家当家,觊觎顾家产业。
妾室祁七,是在一次永兴号试航返回途中与顾瑞瑾相遇的。当时海上正刮暴风,附近多条渔船转向不及覆没。其中一条渔船刚好撞上永兴号的船殻,船上仅祁七与长兄祁六两人获救。
祁七天生有一双浅绿的瞳仁,面容秀丽,自懂人事起便天天有媒人上门说亲。但祁七一律以一个条件应对前来说亲的媒人——必须带上兄长祁六过门,而且必须待如亲人。
曾有一个自诩说亲百试百灵的媒人对祁七十分好奇,对须带兄长过门的这个条件闻所未闻,所以以解手作借口偷偷摸到内屋查看。那时,祁六坐在正床上抓着一只布玩偶在撕咬,左右两旁眼尾上斜,嘴角歪扭。自此,每个媒人上门说亲的目的,变成说服祁七不带痴愚的兄长过门。
直到祁七遇上顾瑞瑾,觉得自己找到要找的人了。顾瑞瑾非但没嫌弃祁六,还亲自找寻很多名医对祁六问诊治疗。而且顾瑞瑾本就见多识广,儒雅有礼,祁七动心了。她带着痴愚的祁六入了顾家二房。
顾瑞瑾在祁七入门那天,为她改字雅琳。
顾家的院子不大,但有很多植物。
院子里最高的是一棵榕树,长在大门内右侧的墙边。叶子从树顶的浅绿到最下层的深绿,一条条下垂的细根扎进泥土里,长成许多条粗细不一的树干,一眼看去像个小树林。
这小树林边上停着小纽的人力车。
那天,暮春。
天色暗下。顾家门外,只剩一个叫三福的车夫想守夜多挣点钱,坐在路旁啃馒头。
不料院内一顿人声吵杂,顾家的大门打开,还真来生意了。
管家招呼三福说顾家有人急病,急需请大夫。接过银子,三福马上飞奔去请家住城北的张大夫。
好不容易花大半时辰等来的张大夫却在进顾家不久后,便急冲冲地跑出门,嘴里还喃喃道“麻风……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管家又出门招三福,可三福不干了,他听说顾家的人得的是麻风病,把头摇得像筛子拉着车便跑走。
就是此时。
一直在路面守候的小纽走向顾家管家,认真地说道“付管家,让我去吧,我不怕。”
付管家瞧着面前的小孩白毛巾遮面,像是个爱洁净的哪家孩子早当家帮补生计,于是便跟他说要去请城外骆家村的骆神医。
孩子点点头,银子也没拿,拉着车转眼便不见了人影。约一刻钟,惊魂未定的骆神医被拉了回来。
小纽成了顾家的车夫。
顾老板喜洁净,顾家自下而上所有人都知道。
每晚,小纽都会把车擦得干干净净,等各人熟睡后再回到郊外那座宅院。
喵呜——
直接从窗台落入房间,摸摸小可的头必须是首要的事情。
“同我说句话吧,我知道你会讲话。”
小可看他一眼,只是咕咕。
“今天你去哪儿玩了?爪子都湿了。”小纽逗逗小可的前腿,“咦?还一股腥辣味。”
“你知道吗?顾老板的小宝宝身上也有一股腥辣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