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加起来有一百多岁的共同体最高级长官,虽然现在是很想抱头痛哭,但终究还是在部下面前做不出这种事情。况且现在也确实不是哭的时候了。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总统救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把所有想到的,能安排的,或许能奏效也或许不能奏效的措施全部都部署了下去,却也依旧不敢松口气。
他们其实都知道,不管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晚了,只是祈祷着宇宙之灵还能给自己留存一点微小的希望罢了。
在这一刻,近卫总理忽然想到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刚刚进入政府的公务员,每天被各路领导安排加班使唤得团团转。而现在,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是总理,却还是得像个小公务员一样奔波,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受这种苦呢?”共同体的最高行政长官捂着脑袋,仿佛真的化作了一个对生活压得不堪重负的社畜。
耶罗副总统更几乎是惨叫出了声:“舅,舅舅不是说了总统已经不在了吗?不是说他已经离开地球了吗?”
“可他又出现了啊!还抢在我们之前出现了。”
“他错了,他错了!他不是每次都是对的!他明明也是会犯错的。”
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近卫总理扒拉着副总统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茅先生会不会觉得,都是因为我们动作太慢了?所以才被他抢了先手?”
耶罗副总统微微一怔,随即便真的惨叫出了声:“这不公平!这完全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我是副总统,又不是他的仆人!茅老哥,你要救救我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定要一起扛啊!”
相比起总统先生的死活,这两位更在意的当然是茅元祚茅大佬的态度了。
而这一位大佬,此时当然也已经收到了总统府方面的新消息,也难免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确定是尼希塔总统本人?”
“我们的人就在现场,但一时间没发现任何破绽。”他的管家一丝不苟地做出了回答:“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位总统先生有真实的实体,绝非远程投影。当然,不能排除是一种神秘学现象的可能性,但这就并非是属下的长项了。”
茅元祚看向了自己在环世之蛇中的同事。
依旧还穿着一身警监制服的中年人沉吟:“仅仅只是我所知道的,就至少有四种手法实现这个现象,但都是高环的神秘学手段。”
他忽然露出了一丝恶意的微笑:“当然了,也不能排除那位总统是真的。”
茅元祚哑然失笑:“确实,我也只是听说了他离开的消息,无法保真。”
真实身份不明的“警察”露出了性质盎然的神情:“也即是说,这位总统还真就是个宁折勿弯的硬汉了?就像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哈哈哈,谁知道呢?都说面具戴得太久,便无法再面对自己真实的脸了。可如果这面具摘不下来,可不就成了真实了吗反正,现在无论是要做什么,都来不及了。老夫自以为还是个谨慎的人,但还是没料到这一手啊!”茅元祚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像极了一位雅量高致的宽厚老者。只不过,这笑容中跳动着疯狂,却是怎么都难以回避的。
“您的其他布置还是来得及的。”警官幽幽道。
“老夫的面具戴了一辈子,若是什么都做不到,别人又怎知我戴上了什么面具呢?”他收敛了笑容,表情却逐渐癫狂了起来,就像是真的戴上了一张狰狞的面具似的。
要是被外人看到,大约是不会有人再怀疑他蛇首的身份了吧。
……
不管是癫狂的茅先生还是抱头痛哭的副总统和总理,已经无人阻止的尼希塔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