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出现在他眼中的巨蛇,真的就这么恐怖吗,小宵没能逃出去,小幸也躲不开。
哎……
或许,方家就是命该如此。
“你真决定要留在这儿了?”美杜莎知道这不会是虞幸真正的选择,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她眉目间出现一次挣扎,迟疑地问,“我好像记得……你之前跟我们说,你家里人对你很差……是说过的吧?”
“说过啊。”虞幸并不否认,他低下头,忽而勾唇,“但是今天我过得很开心。”
“我父亲,他得到了他应有的结局,另一个让我极度讨厌的人,李保姆,她死了。”
老园丁浑身一震。
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人的“眼睛”,死了?
虞幸再抬头,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几乎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我哥替我杀了她,就死在我面前,她的眼睛被砸的稀巴烂,头也稀巴烂,特别节气。怎么样,方宵是不是对我很好?”
阎理手指动了动,放下手中木雕,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我不会干涉你。我去拿我和她的旅行包,拿到就走,你在这等我一下。”
“好。”
这两人的背包还放在客房里,阎理离开后,虞幸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在老园丁复杂的眼神中欣赏起两人的木雕作品。
“噗,你雕的这个有点抽象。”他首先是看到了美杜莎手里的半成品人像,说是半成品,着实有些抬举了。
“我才第一次做这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么?”美杜莎将鬓边一缕垂下去的发丝别到耳后,没好气地嗔道,“你以为谁都那么擅长做手工么?”
虞幸又瞥了一眼,只能看出这人像是个男性,那张脸坑坑洼洼的先不提,反正身材也比较凌乱,毫无辨识度:“所以,你雕的是谁?”
“蓝无。”美杜莎轻笑,“不过确实做的很丑,我就不把它带走了,就连当小礼物送都送不出去呢。”
啊,蓝无啊。
虞幸又看了看阎理留在桌上这个。
阎理可能不是第一次做木雕,他雕出来的女人和美杜莎十分神似,问都不用问。
不过,阎理的木雕十分粗糙,在细节方面差的很多,而且也同样是半成品,还有一大半完全没有雕琢。
啧。
难怪刚才阎理一脸冷淡,看都不想看美杜莎的作品一眼,应该是问了同样的问题,然后被答案爆杀了。
“呵。”虞幸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笑,见旁边还有已经打磨好的木头,便随手捞上来一个,拿起刻刀果断又利落地雕刻起来。
他的动作实在过于随性,就和拿着画笔随意涂鸦两下的小孩一样,因此,老园丁和美杜莎都以为他只是没事可做,趁着等阎理回来的这段时间稍微玩一玩。
然而,一个人像轮廓很快被弄好,然后是上半身、腿脚,衣服的细节和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肉的纹理走向都飞速成型,虞幸下刀似乎不需要思考,而在别人手里怎么都不听话的小小刻刀与他而言,也跟身体零件一样如臂指挥。
“诶?”
美杜莎越看越迷惑,她把自己手里的丑东西放到桌上,紧盯着虞幸手里每一秒都不一样的木雕,着实受到了一丝震撼。
“你学过这个?”
老园丁也震撼,他内心的悲伤还没有褪去,就看到如此离谱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嘴巴缓缓张大。
“我怎么可能学过呢?”虞幸分心回答美杜莎的问题时,手上功夫都没有慢下来一点,几乎是随手一拿就能拿到他要更换的刻刀型号和其他工具,“只是一点爱好,我还挺喜欢雕东西的。”
是啊,在这个世界,方幸没学过雕刻,只学过画画。
不过展露出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