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的眼睛影响了吧,有一段时间他忽然觉得好累,哥哥像一个吸血虫一样趴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却消耗着他的精力和物资。
他魔怔了,所以想要把哥哥杀死。
但是店主那一眼让他清醒了过来。
店主见过他们依偎在医馆中的模样,他也从店主眼中的悲哀里回忆起了往昔。
风吹拂在脸上,青年的双手刚刚挖了雪坑,把哥哥的遗体埋进去。
他一屁股坐到店主旁边:“还有烟吗?”
中年人分了他一根。
其实青年根本不会抽烟,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抽,他就把烟叼在嘴里,怔怔地看着巷中的砖墙。
雪灾持续了多久了?
不知道。
已经不知道了。
中年店主抽烟抽得倒是很熟练,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就咱俩了,什么感觉?”
青年又笑了。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店主为什么总是会笑,好像早已将眼前的困境遗忘。
原来,没有什么再能失去,那所谓的求生完全不再重要的时候,笑才是最容易做出的表情。
“没什么感觉。”青年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就是忽然觉得雪灾没那么可怕了。”
他们不仅是店主和最后一个住户,可能也是他们所能达到的天地间,最后两个活人。
两个无所事事的人。
在这个不下雪的晴天,两人都没有外出找资源,反而是就坐在门前小台阶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我把账本跟我哥埋在了一起。”青年平静地说,“账本都用烂了,乍一下没了还有点不习惯。”
“我记得你哥还有个本子。”店主呼的又吐出一口烟,“也埋了?”
“那个没有。”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看了他写的‘日记’,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早就疯了,现在他都死了,黄泉路下就别让他再看那些了吧。”
一个哼笑的音节从青年鼻腔中溢出,他最终还是不适应叼着烟的感觉,用手把烟取下,一声轻叹:“之前我还疑惑,我想杀了他的那回,他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那么了然,好像早就在等着那一天。”
“你知道,在我哥日记里,我是个什么形象吗?敲诈全体住户的大魔头,黑心医生,对老太太见死不救,对他几近折磨,还在别人的药里下毒。”
“所有人都疯了,就他一个人清醒,他看着那些糟糕的事情发生,心有正义,却无能为力,尤其是我这个弟弟——每天和他住在一起,成了他最大的恐惧。”
“所以在他心里,我对他动手是早晚的事,他每天都在怕我,后来又谴责我连死都不让他死。”
中年店主哈哈笑起来。
青年看了店主一眼,没问他这是在笑什么。
反正他们现在对什么都能笑,也不需要理由。
“黑心医生我认啦,毕竟收费高嘛。”
“可是不让我给老太太看病的是他啊。”青年把烟折了折,完全在当个玩具玩,“那老太太想看病,但是不愿意给我们任何东西,说自己这么老了,活着不容易。”
“我知道她是仗着年纪大想要贪便宜,但也没办法,人命嘛,我还真有点看不得老人生病,太可怜了。”
“于是我把老太太请进屋,结果那老太太看到我哥,就问我干嘛要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我哥可生气了,这本来就是他的心结,你说这老太太也是,这么碎嘴子干嘛,结果我哥要我把她赶出去,不让我治了。”
“我也生气啊,就没再管她。”青年蹂躏着手里的烟卷,“现在想来,就是那时候老太太说的话把我哥吓到了吧。”
“他老觉得我要丢下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