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在闺中的时候曾经爱慕过一个少年,这少年当年意气风发,年少有为。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被人人看好,前途无量的少年最后会与太监的妹妹成亲。
这件事即便是在白家也十分隐晦,可丁小娘却是知道的。
所以,当人们都散去之后,丁小娘叫来枝妈妈,道“我记得当时童明静还给白洁送过一条汗巾?”
枝妈妈想了想,道“那汗巾奴婢见过,绣的是蓝底水纹的明月”
丁小娘眸子里带着厌恶,道“她既然敢欺辱我孙女,我也没必要帮着她瞒着这件事了。”
枝妈妈应了一声,快步去了。
当夜,白同心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像一只黑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宁王府。
他身形灵巧,几个腾挪,轻松躲开了宁王府的守备,在墙上借力,飞身伏在一座高楼的房顶上。
从怀里取出地图,白同心皱着眉,仔细瞧了瞧画了红圈的位置,这才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红圈位置而去。
白洁虽然只是个侧妃,可王府的规矩大,她身边居然大大小小四十几个婆子丫鬟。
蒙面巾外白同心眸子里带着得意,多亏准备充分。他取出小竹节,把里面的迷烟吹进屋子之后,就蹲在外面等着。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白同心从窗户翻进屋子里。
半个时辰之后,屋子里传出呛鼻的烧焦味道,只是屋子里的人却睡得十分香甜,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白同心飞身朝地图上蓝色圈而去。
李沐真的绣楼,白同心依葫芦画瓢地把所有人都迷晕了,大大方方地寻找起李沐真来。
半个时辰之后,白同心飞出宁王府。
第二日一早,整个宁王府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白洁所居住的翠竹轩和李沐真所居住的绣楼,上到主子,下到奴才,每个人都被人一夜之间剃光了头发和眉毛。
白同心甚至为了防止他们把头发粘起来,还把那些剃下来的头发一把火都烧了。
李沐真的腿刚好,大夫本是让她不许下地的,可这样大的打击,她如何能忍得住?再加上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像是疯了一样满地乱跑乱叫,她也奔溃了,加入了这些一夜之间疯了的人。
白洁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才由惊恐转化为愤怒。
很明显,这是一场报复。
放眼天下,与她有仇又有此本事的人只有一个——白同心。
当目眦欲裂的白洁咬牙且出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人告诉了她,她的女儿也遭受了同样的羞辱。
白洁几乎晕了过去。她的女儿还没有嫁人呀!
有丫鬟来告诉李月白洁母女的情况,问“郡主可要去瞧瞧?”
李月看了那丫鬟一眼,道“这个时候,侧妃和二妹都不愿意被人瞧见的,我去做什么?”
那丫鬟是宁王亲自在王府属下的家人里挑的,虽然十分忠心,可到底从未在王府生活过,见识浅薄。
丫鬟有些愤愤不平道“侧妃表面上给郡主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外出见人的时候总是让郡主穿一些不搭配郡主气质的衣裳。”不能看侧妃的笑话,她有些可惜。
李月笑了,道“这件事你都看出来了,难不成别人是瞎子吗?不过是都不愿意戳穿她罢了。”
丫鬟有些着急,问“那……会不会有人觉得郡主无能,只能被侧妃欺负?”
李月微微摇头道“都知道我是初来乍到,多少对我有一份宽容的。你瞧初二的时候白家的那位小姐不是就看出来了吗?她并没有用悲悯的眼神看我,倒是用嘲讽的目光看侧妃。”
丫鬟点点头,若有所悟。
李月若有所思道“这位白小姐也是很有趣的,前几日侧妃刚算计了她,今日立马就报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