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朝歌活蹦乱跳,满脸笑容,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脚上也才没那么赶了。
“我们刚吃几口,大哥别介意。”
“怎么会呢。”
夙子华含笑坐下,立马就有小厮送上了碗筷骨碟。
坐下后夙子华才发现,这一桌子十多个人,主子下人毫无尊卑之分,虽觉得有点怪异,但莫名觉得和谐热闹。
“其实我昨天就来过了,可见府门紧闭,想着是府中有事要处理,担心我来了添乱,便今早才过来。”
朝歌弯唇,“大哥不如此拘礼,这大将军府您随意进出便是。”
朝歌气色恢复得很好,衣裙遮住腿上的伤口,全无异样。
虽然昨晚被邢老头一棍子把左手打骨折了,但是她自己用两片薄木板固定着,袖子宽大并不易察觉,加上朝歌动作丝毫不受影响,没人能看出来她是一身伤的人。
“见歌儿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
“对了大哥,大娘那边?”
朝歌试探地开口,夙子华立马明白,刻意说得稍微隐晦一些,“我什么都没说,她们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脱险了。”
朝歌点点头,垂下的目光里藏着寒意。
自己先礼后兵,已经好言警告过那俩母女了,可惜她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那就只能好好算算账了。
还有些话,不方便在饭桌上说了,朝歌留夙子华饭后在府中喝茶。
安阳城边,一个从外面看毫不起眼的四合院。
里面却是处处华贵,精致而不奢靡。
“殿下,小然还是不吃饭,吵着要去鹿鸣山。”
程文站在案桌前,脸上有几分疲态,这两三日他都没做别的事,光是一个柳然,就让他身心俱疲了。
“不必理会,明日直接绑了扔进轿子便是。”
程文知道那位世子妃命丧神树庙,心里还是有几分惋惜的,虽然不过几个时辰的相处,但程文隐隐能察觉到,这位世子妃不是普通人,就这么折在里面了,还是挺可惜的。
但比起惋惜,程文更多的是好奇。
毕竟之前柳然把这位世子妃恨成什么样了,可回来后却因为世子妃的死,不吃不喝,吵着闹着要拿令牌安排暗所里的暗卫去救人,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一点都不像这小子的作风。
可惜这师兄弟两人,对神庙里的事闭口不提,程文也只是听他们争吵,不对,应该是听柳然单方面发泄的时候,才知道这世子妃死在神庙里了,好像这事还跟殿下有几分关系。
殿下从鹿鸣山回来后,如往常一样,少言寡语,处理事务,安排谋划,滴水不漏。
可程文隐隐觉得,殿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那个感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殿下的眼神,以前是千年寒冰,那这两天就是万年寒冰,被他看一眼,都会觉得后背一凉。
“对了,去千殇山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问题了,还有几个高手还在犹豫,但问题应该不大。”
“嗯,尽快吧。”
冷离低头看着手里的帛书,是三个月前从岛上传来的,上面画着的,是千殇山外围的地图。
“是!”
程文拱手答话,等了一会,见冷离没什么吩咐了,默默行了礼,退出屋子。
冷离从一旁的书案上,拿下一个订起来的牛皮本子,这个本子是他三年前在鬼市上机缘巧合得到的,本子里册的第一张牛皮,画着的便是完整的天石!
整本书更像是一本寻宝书,记录的是当年不知所踪的两颗天石中的其中一颗,上面有完整天石的画图,有关于天石的传说,还有最后空白的一页牛皮卷,除了千殇山三个字,什么都没了。
千殇山和鹿鸣山一样,都鲜少有人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