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香水味儿都只有一个字可概括,“呛”。不能忍,忍不得。
“柯一维我现在在反思一个问题,”勖阳说,“我当时坐你车的时候,也都是坐在副驾驶上,你女朋友那会儿真的没像我现在这样反应剧烈吗?”
柯一维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往事”,“她不知道,她那会儿在外地。”
“那我坐副驾驶,你都没有提醒过我。”
“提醒你什么?”
“提醒我别坐副驾驶。”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当时你坐我车,车后排都是设备仪器,你只能坐前面啊。”
而且,柯一维的确不能理解女孩子对副驾驶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
就一个座位而已,只有女朋友能坐,别人不可以?那跑滴滴的怎么办?怎么和顾客说,旁边放个玩偶?
勖阳自知不擅长找茬,“反正以后再有女生坐你的车,如果后排是空的,就不许坐副驾驶。”
柯一维哭笑不得,“为什么今天总要揪着副驾驶不放?”
“因为小钟今天忽然间让我觉得女生有多不喜欢别的女生坐自己的位子,”勖阳捋捋车挂的穗子,“这让我感觉我自己的领地被侵略了。我也觉得我那个时候做得不对,很对不起你女朋友。”
“什么啊,哎哟,”这真是飞来横祸,柯一维很是无语,“好端端的干嘛提以前的事?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她快点调走,”勖阳哼一声,“我不喜欢她。”
柯一维知道她在纠结的是什么,事态又绕回原点去了。
“以后再有这种任务,我还是不接了,”他说,“免得惹你不高兴,”
勖阳一听这话更委屈了,“不是你惹我不高兴,是我自己跟我自己不高兴。”
说着说着,竟就哭出来了。
柯一维吓一跳,赶紧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手忙脚乱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我没别的意思,”他解释,“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你多想而已。”
“我知道,可她每次都嘚瑟,每次都那样,我每次都被她气,我又不能说什么,”勖阳是越想越难过,“而且是你原来说过,小白只有我才能坐的。”
柯一维急得团团转,“怪我,都怪我。可我实在也不能把她赶下去呀。”
“不是怪你,我怪我自己,和你没关系,”勖阳吸溜着鼻子,哭得很进入状态,“反正你以后不许让别人坐这儿,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我不让别人坐了,我把副驾驶上个锁。”
但其实勖阳心里很清楚自己在较劲的根本和副驾驶谁坐没有什么关系。
这段日子就是过得压抑又戏剧化,好容易重建起来的信心,又轻而易举被击垮。
外面确实没有别人,外面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