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旗之时,他已然反复筛选过了第七轮!
所以蔡宁手中的这两万新丁,虽然手上都没见过血腥;但只要日后积累一些实战经验,他们立刻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万夫难挡的虎狼之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坐镇中原腹地的蔡宁,提炼出这一支精锐之中的精锐,也并不是为了对付秦军所准备的。
因为这两万精兵的旗号,名为“夺江”。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尽管夺江营的此行的人数不多,甚至还不到一千人之数;而且除了几名蔡宁的绝对心腹之外,就连那些伍长什长,也都是手上没见过血的新丁;但他们却早已经在严苛艰苦的训练之中,不知不觉打熬出了一副“铜皮铁骨”;而他们心中的杀意,也被五行山遗孤的血泪控诉,烧的炙热滚烫。
久未亲自上阵的蔡宁,早已收起了那柄象征性的“飞将剑”;此时的他,手擎一杆精铁盘龙大枪,缓缓走在队伍的最前沿;而其余的数百名夺江军官,则各持趁手兵刃,分梯次的跟在蔡宁的身后,组成了冲锋之时最常见的锋矢阵。。
当蔡宁的视野尽头,出现了秦军的身影之时;他骤然加大了步幅,并逐渐将步伐的速度缓缓提高;而他身后那如同山岳一般沉稳的夺江营冲锋队,也将自己的步调,调整到主将蔡宁合而为一的程度。
如此一来,原本略嫌纷乱驳杂的脚步声,竟逐渐变得整齐划一……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十万秦军才刚刚抵达怀庆府西门以外。承姚家店乡亲们的“洪福”,他们如今还有一顿的口粮,陈子陵是打算在明晨天亮之后,将最后这点粮食分发下去,全军吃饱喝足,再打上一场破釜沉舟的攻城战。
其实,如果陈子陵知道怀庆府中,有中州大将军蔡宁率领的两万兵丁驻守,是绝对不会如此草率莽撞,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城外露宿。
此时的陈子陵,正与那两名黏人的妇道人家,在大军后方清点剩余粮草;耳听得阵前传来一阵嘈杂叫嚷之声,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在意。
陈子陵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自小生于秦岭山脉的他,也很清楚姚家店的那场大火,会带来怎样的结局。眼下他心中的那道槛,还没有过去,不仅极其憎恨厌恶那三名心狠手辣、纵火烧山的老兵油子;就连那些麻木不仁的普通士卒,也被他一并恨在心头。
这人一但犯起了别扭,很多事也会自然而然的被忽略掉……
征北军活下来的老兵们,一直都位于阵线的最前方。这是他们用鲜血与战功换回来的荣耀;所以纵然二路援军的人数众多,但毕竟寸功为立、也不敢与其争锋。
自从队伍停下之后,这些老兵油子们,便半躺半卧地瘫在了地上。他们纷纷脱去了已经被脚汗蒸黏的臭鞋,抓起了地上的细沙土,反复揉搓着脚心,缓解一路急行军积累下来的疲劳;还有一些平日话少的闷葫芦,也选好了干爽避风的地方,如今已经微微打起了鼾声……
咚咚、咚咚、咚咚……
耳听得东边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既像是有人在砸夯土地、也像是古朴厚重的战鼓、又像是巨人前进的脚步之声。而那些正围坐在一起,交流着劫掠经验的老兵油子,此时也纷纷闭口不言,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体态健壮,头顶金色虎头盔的大将军,倒擎着这一杆大枪,如同上古传说之中走出来的战神一般英武不凡!由于眼下天色已沉,所以看不清这位大将军的面目五官;只能看出他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正向自己这边行进……
三名“纵火犯”的其中一人,纳闷的砸了砸嘴
“啧啧啧,你们瞧瞧,咱陈帅这是鸟枪换炮了!”
“嗨,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以这位老哥的身量来看,至少也比咱陈大帅,多长了半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