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价准备的;可这集市上的菜价可是一天一个样,哪能这么可丁可卯的呢?兄弟啊,要是有啥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别怪嫂子;但这菜钱没带够,你回家再取一次也就是了,除了多跑一趟腿脚,也没什么损失;可如果你用兵的时候算错了一步,那可就是关乎多少条人命的大事了……”
经黄玉梅如此一说,丁朔原本还算坚定的心,也有些动摇起来。慈不掌军的道理,他当然十分清楚;可如果己方付出了伤亡、却换不回大局的优势,那么就是毫无意义的事了。自己原本的全盘计划,想来的确足够美好,如果谋划得意实施,也可以歼灭神石部族的全部战力;然而问题就出在容错率实在太低,只要其中有任何一个小环节出错,整盘棋局立刻就会全面崩溃。
经商尚且不能孤注一掷、更何况事关幽北江山、黎民百姓的战争呢?
公平的说,丁朔在御书房中提出的用兵之策,的确是兵行险招,但他夸下海口,也是为了讨得这个大将军的差事而已。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地制宜也是每一员统兵大将的基本素质,深谙用兵之道的丁朔,既然能被李子麟这种绝顶聪明之人举荐,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经二人讨论之后,丁朔便应了黄玉梅那句劝告——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的米,重新整理了整体作战思路。
十日之后,神石部族在未曾递交战书的情况下,悍然发动突袭,漠北骑兵的铁蹄直接踏过边境线,打了中山路北境的泰宁小县一个措手不及!按照泰宁大将军的最初设想之中,这泰宁县本应是萨满巫师团的驻地,更是他暗藏倒钩的一枚鱼饵;因此,如今的泰宁城中,仅有两千护城兵勇;而那些暗藏毒药的鱼饵——萨满巫师团,以及大萨满何文道,都被顾晦以无暇押运药材为由、被召回了青山城取药。
泰宁县如今的守将,名叫万志海,乃是从太白山附近调防而来的一员战将。时至漠北铁骑踏过边境之时、才是他走马上任的第八天而已。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之类的兵家大忌,已经完全无法形容万将军如今的窘迫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就连二百亲卫营将士的名字,都尚未认全!
今日一早,他照例放出了五组哨探巡查边境,自己则亲自登上城楼,检查城防工事、顺带观察周围地形。由于泰宁县地处两军边境,所以地形图上的幽北段地貌,虽然已经足够详实;但仅有一线之隔的漠北段却标注甚少,能够参考的信息极其有限。
别以为入眼处皆是一片绿草、就没什么可以探查的消息了。作为中山督府军的一员,万志海自然也深知隐藏在碧绿芳草之中的凶险。他观察了一会之后皱了皱眉、扭头对跟在身边的护卫长说道
“正午待哨探归来之后,就放他们半天的公假吧。下午的轮值,你我二人乔装改扮一番、代替正北一路的哨探、仔细探查地形地貌。至于其他四路哨探,换上八名擅长绘图的军士,每个人都照着原图查缺补漏,重新填补标注。”
刚说道这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之声;万志海急忙回头远眺,只见一位身穿自家军服的哨探、右手执鞭拼命抽动胯下战马、双腿紧紧夹住马镫,本该勒住缰绳的左手高高扬起,反复摇晃着一杆三角令旗……
“城门吏,响钟示警!大柳你来看看,那哨探所示旗语究竟何意?”
被称呼为大柳的护卫长虚目远眺,随后语带惊慌地回禀自家将军
“漠北人大举进犯了!“
“他娘了个腿的,这群狼崽子终于来了!你留在城墙上组织城防营,老子去指挥关城门!”
“将军!十名哨探就只有小七自己回来了,咱……“
“老子他妈的长眼睛了,干好你自己的差事!”
万志海一边向城楼下方狂奔,一边反复挥舞着手中将军剑、高声嘶吼着“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