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混战,到底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结束收场;而自己又能不能带着三个累赘,赶在城门吏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前,安全逃出长安城的南门。
所以对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和尚,他只是随手挥出了一道气劲,便瞬间击溃了几乎已经毫无破绽的宗闲大和尚;而正当他挥手劈开了牢房上那道小臂粗细的铁链之时,那个刚刚撞在墙壁上的大和尚,竟然又再次扑上前来!
看来修习过金刚伏魔之力的得到高僧,的确是比其他人更加抗揍一些!
白衡抽空看了看牢中那三位人质,见他们全都正处于昏迷之中,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他记得自己逃离苗巫寨之前,漫山遍野都飞满了虎头蜂;而沈归等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究竟能不能逃出生天、他自己心里也就没什么底。所以在他心目当中,沈归拜托自己帮他救出三名同伴的请求,几乎就等于是他的临终遗言了!
虽然眼前这三位人质的胸口还在正常起伏喘息;但刚才自己与宗闲大和尚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没能吵醒其中的任何一人。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摸不准到底是因为迷药还是毒物把他们给麻翻了?还是这些人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被废了。
对于白衡自己来说,想要亲手制造出这么一个活死人,简直再容易不过了;或是直接掐断破坏掉一节脊椎;或是运起一个恰好伤而不死的力道,直接敲在对方的后脑之上等等,诸如此类的手段,就犹如闪烁在天上的繁星一般;而对于白衡来说最大的难点,就是该如何控制自己出手的力道、避免对方当场身亡罢了。
然而如果是毒物或是迷药的话,那白衡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了。这就仿佛是请来一位兽医,去给几只蚂蚁看病一般;这些天灵脉者惯用的疗伤手段,如果放凡夫俗子的身上,那简直与抽刀子杀人无异。
即便同样一剂药方、同样的一种病症、用在不同的人、不同的物种身上,都会带来截然不同、乃至完全相反的效果。
白衡紧皱眉头、一把上前揪住了宗闲的僧衣,就犹如捏起一片羽毛那般轻松,一只手就把这个肚大腰圆的和尚举过头顶,认真而诚恳的对他说道
“他们现在之所以会昏睡,到底是因为中毒还是受伤?不要说谎,老夫认为你该知道这一点。当然,你同时也该知道,我白衡有着不下千百种的手段,可以把你痛苦的送到佛祖面前;可是我不愿意这么做,你也千万不要逼我出手!”
这还是宗闲纵横江湖几十年的生涯之中,唯一一次从心底生出了无力之感。如今他感觉自己修练了大半生的韦陀金身,在白衡的手中,就犹如晾干的煎饼一般脆弱!人家连运转真气的迹象都没有,就是单纯靠着自己手上的力道,竟然就彻底掐死了自己任何挣扎的余地!
“咳咳……白衡,强悍如你这般的天灵脉者,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吗?直说了吧,老衲现在落在你的手里,的确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要杀要刮你都可以动手了;不过嘛,他们三个人的性命,如今也落在老衲手里,你又能如之何呢?白衡啊白衡,不如你现在就去摸摸他们的鼻子,看看那三个小家伙,还有半口气在吗!”
白衡一听此言,立即松开了那只犹如铁钳般的大手;随即他又飞起了一脚,踹碎牢房的木门之后,伸手向李乐安的鼻尖下面弹出二指……
随着指尖传来了两道均匀平和的气息,白衡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刻也有所警觉上了宗闲的当!
依常理而言,白衡现在就该转头起身、痛击那个阴险狡诈的宗闲大和尚;然而他自恃天孕地育的半仙之体,根本也没把宗闲的所谓武艺当成是一回事;对于白衡来说,眼下最急切的问题,就是要立刻确定另外两个人的魂魄,是否还好端端的住在那副沉睡的躯体之中……
而且身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