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安以舒也并非是冲动之人。
二人都掠过了齐皇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欲将安以舒软禁并裹挟沈国公府的打算,并相谈甚欢。
尔后安以舒回到沈国公府,先行去见了凤阳长公主,刚巧沈家阖府人都在那儿。
安以舒头一个注意到的,自然是神情憔悴的沈萧寒,料想着他合该是她入宫的这几天都没有睡的,心中也不免宽慰。
他们是真正相敬如宾的“夫妻”,徒有恩而无爱的夫妻,他能为她做到这一点,安以舒觉得也够了。
凤阳长公主端坐在高堂上,久被疾病所侵袭的病体强自支撑着,略带浑浊的眸子里勉力露出几抹杀气,她问安以舒道“在东宫这些日子,皇后且都对你做了什么。”
“皇后借着澹台奉仪的口吻邀我入宫,原不过是为了要挟国公府罢了,自不会当真对我不利,不过是软禁了我罢了,再加上澹台奉仪为我一力周旋,倒除却精神上有些许痛苦彷徨外,别的倒没什么了。”安以舒如实回道。
“哦?”凤阳长公主疑惑道,“澹台奉仪说到底在皇后眼中也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再加上她因家族覆灭之缘故,如今太子又病危,齐皇后不对付她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遑论让她为你周旋。”
安以舒便回道说“那是因为澹台奉仪腹中怀了太子的骨肉。”
听到这话,凤阳长公主眼中精光毕现,“那这样说来,太子虽病危,齐皇后大抵会失去太子这么一张牌,但却还有皇太孙。”
“太孙年幼,岂不是越发的好让皇后控制?”
这当中很明显掠过了澹台明月腹中怀的是女孩子的可能,毕竟齐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左右皇太孙的性别,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若真怀的是女孩子,李代桃僵便也是了。
“可我们沈国公府,与皇后的梁子,在今日以前算是结了下来,尚且不论这些,倘若往后皇后还想继续以我沈国公府为她所用,然本宫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可万一万一往后皇后真的如愿以偿,挟天子以令诸民,这岂不是对我们沈国公府大大的不利,而本宫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凤阳长公主兀自分析了一番,“倒不若先下手为强,罢了,除却寒哥儿和其妻安氏,其他的人都退下去吧。”
许氏和安氏闻言颇为意外,就依着长公主方才所言,大抵是有大事要说,却掠过她们两个儿媳,同长孙和长孙媳商量。
沈萧寒到底是嫡长孙,却也罢了,安以舒却也不过刚嫁进来沈国公府没几日,可见凤阳长公主对她的看重。
这其中许氏自知位卑,惊讶过后就也罢了。
安氏又是安以舒的嫡亲姑姑,安以舒好饿了,安氏这个姑姑自也会更好,倒没什么。
因此双双退下。
待到屋子里头就这祖孙三人后,凤阳长公主才沉沉开口说“先前我同你们父亲去了一封信,就说了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事,你们父亲同本宫的意见一致,却都是觉得与其我们坐等着齐皇后找上门来,不若我们在这之前先针对齐皇后。”
“毕竟有本宫在一日,就不会眼看着齐皇后只手遮天而毫无作为,更遑论让她想裹挟本宫为她所用。”
沈萧寒与安以舒双双对看了一眼,又同时躬身与凤阳长公主道“一切全凭祖母做主。”
凤阳长公主长吁一口气,审视的看着他们两个,“那依你们所见,又该如何针对齐皇后?”
沈萧寒夫妻两个略作思索。
凤阳长公主又道“本宫如今因病所致,精力已大不如前,又有名医诊断,言本宫今后的日子也不甚多了,这家里终究是要交到你们两个的手中,所以便尽管大胆的将心里的想法与本宫说上一说吧。”
沈萧寒于是先道“今齐皇后上位之初,全凭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