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叛敌却被她放跑了。
一场空欢喜。
坑他也就罢了,连皇帝都敢坑。
老九的话说的真对,这世上最坏的人,往往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的。
胤禛摸索了一会儿她的脖子,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敢反抗,立马掐死。
身为他的福晋,没尽到一点福晋的责任。
留着也没用。
苏樱在胤禛翻身的时候,就醒了。在黑暗中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吓得没敢动。这个人曾经因为奉茶小太监递的水太烫,就能让人拖出去打死的。手狠手辣,又冷血无情。
前世里,死在他手里的人,可是不计其数。
小命要紧呐。
所以当他的嘴巴凑向自己时,乖巧的去迎合。柔软的手指,捧着他的脸颊,细细摩挲。骗自己,这是天下最贵重的宝贝,骗到手再卖了他,自己就可以得到自由。
更漏的水声滴嗒。
胤禛的心里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浓稠的甜蜜泡泡。只要她以后安心的跟着自己,就原谅她这一次。
又告诉自己,不是舍不得她。是舍不得这么多年付出去的感情。
翻身下来,低喘着气,说“睡了。”
苏樱抱着他的手臂,轻摇了两下,带着软软的鼻音,央求似地说“来嘛。”
胤禛扒开她的手,“不来。”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苏樱变回了那个爱对他笑的小姑娘。与以前不同的是,她不再任性的缠着他,也不主动对他搂搂抱抱。
但他若是抱她,她也不会反抗。
亲也不会反抗。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大多是苏樱跟他讲白天逛街遇着了什么事,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给他看她买了什么小物件。
不提准葛尔的大王子,也不提和离。
苏樱也不再提回京城。
床上放了两条被子,各睡各的。偶尔胤禛会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摸到她的小手,抓一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苏樱也回反过来握着他的手。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二十来日。
二月二十七日晚,胤禛说“明日客栈掌柜会带个裁缝过来,让她给你量量尺寸,做几件单衣。天越来越热了,你现在的衣服有些厚。”
苏樱梳理着她长长的头发,笑道“好。”反问道“爷要做吗?”
“我不做。”
苏樱暗自腹诽,不做正好,免得换下来不穿的衣服,还要烧。浪费又晦气,像是祭死人似的。
胤禛喝了两盏茶之后,看着杯子里的水,缓声说“明日皇阿玛就要出征了,你阿玛封了抚远大将军领西路军。”
苏樱嘿嘿笑了一声。
胤禛抬眼看她,轻声问“你笑什么?”
苏樱鼓了鼓勇气,笑问“准葛尔的大王子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胤禛说“二月二十。”
苏樱笑“挺快啊。”
胤禛说“当晚就走了,骑马走的。”停了片刻,塔着眼皮说“大王子人挺不错,皇阿玛封了他为一等侍卫,还为他建了府邸。”
苏樱没去琢磨他说的不错是什么意思。
巴尔珠尔现在已经不在她操心的范围之内了。
当时决定放走巴尔珠尔,其实更多的不是为了巴尔珠尔,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想让自己的心里安宁。
巴尔珠尔曾经冒着被人发现他真实的一面,这样的大风险去救自己。自己一直没机会给他相应的报答。
心中甚是愧疚。
此次虽然没能救得了他,但在她心里,已经报答过他了。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谁能救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