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说的如此决绝,竟叫九判官一时无法言语。
荀轲不待九判官回应,便又转向荀邑,微笑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临死前,我命人在沧澜江上建了一艘船屋。从此以后,天高海阔,过你想过的日子。只莫要踏足朝堂,如我这般,身不由己,不得自由。”
说完这些,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文昌帝君深深一叩首,“弟子罪孽深重,辜负了帝君一番期望,请帝君从重发落,弟子甘愿受罚。”
文昌帝君面目沉静地看着荀轲,过了许久,才淡淡道“你如此执迷不悟,本君便是想要为你求情,也是于事无补。罢了,只当是本君看走了眼吧。往后,你好自为之。”说完,又转向九判官,“按着地府规矩判吧!”
九判官微一颔首,拍响惊堂木,刚要宣判,却见黑无常匆匆自殿外跑进来,附到她耳边道“大人,此事有蹊跷……。”
待到黑无常说完,九判官已然勃然大怒,手中惊堂木拍得惊天动地,“大胆,袁珍,你在油锅地狱受刑十载,竟还不知悔改吗?说,你究竟把芸娘埋在了何处?”
袁珍慢慢爬起身,跪坐在地上,垂首怪笑道“就在那处废井里啊,怎么了?大人没找到啊,好可惜啊!哈哈哈……”
九判官握紧惊堂木,双目如利刃一般看着袁珍,一字一顿道“芸娘死了二十年,魂魄至今未到地府报道。你可知,私藏魂魄的后果?”
袁珍抬起头,看向九判官,讥诮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我已经这般凄惨了,我还怕什么?”
“你以为,你不招,地府便拿你没法子了?”崔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肥胖的婆子,“赵婆子,你且来说说,芸娘到底在哪里。”
赵婆子跪倒在地,朝着九判官猛磕头,“回大人,芸娘在农庄后院一处废井里。”
“你胡说,方才我去了那处废井,那里没有一丝芸娘的魂魄。”赵婆子话音将落,黑无常便断然否定道。
“那是因为……因为……”赵婆子浑身抖如筛糠,战战兢兢道“因为设了阵法,专门锁住魂魄的气息,蒙骗地府勾魂使者。”
“大胆!”黑无常暴怒,上前拿住赵婆子,“蒙骗地府勾魂使者乃是重罪,现在便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大人明鉴,不关民女的事。”赵婆子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尖叫,“是夫人,不,是袁氏差民女找一个道士来……来……”说着她又偷偷抬眼看了看堂上面色沉冷的九判官,怯怯道“来将芸娘的魂魄锁住,叫她不能去地府向大人诉说冤情。”
“蠢妇蠢妇!”崔珏摇头叹息道“生前是好是恶,只需过一过孽镜台便一目了然,又何须旁人诉说冤情。”
九判官朝黑无常打了个手势,黑无常放开赵婆子,九判官道“地方可还记得?”
赵婆子答“记得。”
“那便带路吧。”
夜色黑沉,守夜的婆子举得灯笼来到后院入口处,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瞧瞧,忽然身后刮来一阵阴风,将她手中的灯笼吹灭。她愣了一瞬,尖叫着冲回了房间。
赵婆子指着一块寸草不生的平地,道“就在这下面。”
九判官走近几步,头不知为何忽然痛得很厉害。
“咦?这阵法……”文昌帝君移步上前,淡淡道“本君见过。”
众人齐齐看向他。
九判官眼前已出现了重影,但还是强忍着巨痛,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文昌帝君瞧过来,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回答道“禁术,噬魂阵。”
九判官面色煞白,猛地退了一步。耳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文昌帝君似乎发现她的异状,微微皱起眉头,朝她走过来,握住她的胳膊,轻轻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