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号,那算是善终。
只是被他霍霍的这国里的每一个人的生离死别,又有谁来怜惜。
是不是气氛沉重了一些。
因为那时我们江氏势颓,一片惨淡,我爹直接心灰意冷,投降之后便一蹶不振。
而年轻的江氏子弟,不得不面对命运的选择。
一夜之间,在中国大地上南北“划江而治”的局面就这样消失了。此时的“首都文化圈”与“中央行政机构”,已经挪到了我陌生的北方,大兴(长安)与洛阳这两座城。只听说隋朝领导班子在那城里招揽南方有志有才之士共举大业。
我大哥和七弟这两个才华出众的自然是要去寻那往日的提携关系,北上投靠权贵继续做官的。
我站在夕阳之下,看着曾经繁华盛景的建康城一夜之间变得萧瑟破败,人烟稀少,却不知该要何去何从。
“想什么呢?”忽然一个声音,我转过头,欧阳询站在夕阳的余晖之下。
我苦笑了一下,道“想我自己无用罢了。”
他却一改平日寡言,将双臂抱在胸前,笑道“怎么会无用?”
我见他情绪不错,猛然想起,这陈朝的灭亡,却的确是燃起了他的希望。
不知为什么,现在回忆起当时,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幻境与现实的穿插。
现实也是在夕阳之下。
幻境就是,我总是觉得欧阳询是拉着我的手,一路奔向了天边夕阳落下的地平线处,身边夕阳的余晖变得流光溢彩,在我们身边飞速往后穿梭。et到,就是那种“日剧跑”的姿态。背景音乐再配上点什么励志歌曲就更秀了。
当然这在那时候根本不可能。
那时我俩都已经三十来岁,顶多是背着手看看夕阳再做个诗罢了。
唯一能解释回忆发生这种现象的,也许就是那种强烈情绪的共通感。
他从十四岁开始,便在笼罩在这个腐朽国家的阴霾之下,他等了二十年,太需要这个机会了。
我能感受到他从内心迸发出来的对北方的向往与期盼。
正如这夕阳的西沉,却是那红日东升的契机一样,很快,你见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将会是崭新的。
在这个变革的时代,我们也只能往前迈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