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晔半真半假的谎话成功骗过了蒋晖,匆匆忙忙赶回疏桐院,发现并未异常后才松了口气,也并没有听大哥哥的话去看二姐姐,反而一直守在疏桐院,不敢离开半步。
而蒋晖在她离开后才将书桌上已经晾干墨迹的信递给德生“去送给叔父。”
德生拿着手中的信略感不解“大公子不是就要回边境了吗,怎么还给侯爷写信呢?”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等不及他赶回边境亲自跟侯爷说呢?
“叔父前些日子来信说羌人这些日子动作不断,边境只怕要生变。临行前与户部商量好的十万石粮食,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托沈兄打听过了,户部根本拿不出十万石粮食,得赶紧提醒叔父,早做打算。”蒋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轻轻叹了口气。
不仅户部拿不出粮食,按惯例该送到边境的十万支长箭,兵部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只怕也要拖延。可是据叔父信中所言,一旦羌人真的来犯,边境无粮无箭,此战不必打已只胜负,他怎能不忧心?
昨日又刚从韦斯玄那里听到消息,前两日圣上晚上传了太医,而成王恰逢此时悄悄回京,怎么看,大周内部都要有大事发生。
而往往一国最高权力交接之际,也是边境最容易生变的时候,大周国内争得你死我活,只怕也瞒不过周边几个小国的眼线,羌人之所以频频异动,说不定已经得到了消息。
大周如今正处内忧外患,而如今几个皇子争成这样,一旦圣上真的出事,蒋家带兵在外,是所有人眼中防备和争夺的对象,若是他与蒋晨再赴边境,留下一家老幼在京城,他们鞭长莫及,实在危险重重。
可是这个时候,蒋家也不可能举家离开京城,他得想办法暂时留在京城,以随机应变,只要有他在,便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只是一旦边境起了战火,这里他也留不了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被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藏着一个最危险的人物,而这个危险的人物,正坐在疏桐院的厢房内品茶,时不时嫌弃地皱眉好歹也是定远侯府,茶却实在不怎么样。
而这个表面悠闲品茶的人,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遇到蒋晔虽然是个意外,不过选择蒋家藏身却并不是一时兴起,他现在被困在了这里,要等两个人,陆越和宋祁,只要等到他们,自己不仅可以脱身,还可以让蒋家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只是想起宋祁隐藏的实力,赵澈眼神微冷,很明显他一直没跟自己说实话,这个始终不肯为自己所用,却又忽然转变态度的人,连他也看不透了,只能等他找到自己再问个清楚。
他当日展现出来的功力自己看得清楚,坚信他肯定没死,只要他没死,看到京城大肆搜捕,肯定会想到来蒋家找自己,以他对宋祁的认识,推断出这些,只在一天之内。
可是一天过去了,蒋家毫无动静,在他的推算中,本该前来找他的人,此刻正躺在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客栈里,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已经是初春,他身上裹了厚厚几层被子,还是止不住地抖,连牙齿都在打颤,别说来找他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宋祁已经这样躺了一天一夜,丝毫不见好转,正苦苦忍着之际,忽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要紧了牙关挤出一道声音“谁?”
“客官,我来问问您,要不要吃点东西?”门外的小二热情地问道。
这人来店里后一天一夜没有出来,也没要过吃的,他还以为人死了呢,所以上来看看,听到里面有声音后又连忙改了口。
宋祁牙关打颤,半晌才克制住发抖的声音,说道“不用。”
小二闻言觉得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能一直不吃东西呢?悄悄地走近,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听见,没有动静?他挠了挠脑袋,小心地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床